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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含章等到了隔日早上,雨歇雲開,便讓丫鬟們將涼蓆、鋪蓋、紗帳等一應布置全都張羅起來,她之前一直覺得外院是處理公務的地方,也沒想過要放點家常便服,這下子也一塊布置起來。鍾涵晚間回到外院,看著一室的井然擺設,心中更是有幾分說不出的滋味。
溫含章一直以為鍾涵忙過這段時日就會住回來了,可沒想到直至新家酒宴前兩日,鍾涵還是一直不見人影。
蘇嬤嬤有些犯嘀咕,就跟她道:&ldo;夫人,老爺近日忙得不太尋常。我這幾日想找清明那小子問問話,他都躲著我呢。&rdo;蘇嬤嬤低著聲音道,&ldo;可不是老爺被外頭什麼狐媚子給迷了眼睛吧?&rdo;若是不然,宅子裡的小廝只有巴結主母的份,哪有看見了她這女主人旁邊的心腹嬤嬤就繞道走的,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溫含章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那日她跟鍾涵說起宮中之事時,鍾涵還是一副十分感動的模樣,這才不過幾日而已,他就出去尋芳問柳,就不怕她變卦了嗎?就算是裝模作樣也要騙她一段時間吧?況且她這段日子讓人送過去的衣物吃食他都收下了,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妥啊。
溫含章笑道:&ldo;沒事,再過幾日就要宴客了,請帖雖然都發出去,也要備著有些突發事情發生,這些都是要一塊商量的。你讓正義堂的小廝今晚提醒一下老爺,說我有事情找他。&rdo;
鍾涵這夜果然就回來了,一身青蓮鑲邊束袖銀白繡金竹葉紋圓領薄綢長袍,進門時立刻捕獲了房中幾位正在匯報事情的嬤嬤的目光。下人不可直視主子,但鍾涵這一身實在太耀眼了,其中有兩位不常見著男主子的媽媽偷著眼睛瞧了又瞧,直到鍾涵一眼望過去才噗通著心跳收回眼睛。
美男子無論在哪個朝代,殺傷力都是巨大的。
溫含章讓人退下後,才仔細看了鍾涵兩眼,他穿的正是她今日讓人送過去的那一身,那繡紋還是她親自指定,覺得應該十分適合鍾涵才是,穿在他身上果然顯得清雋軒朗。
溫含章歪著腦袋看了看他,突然覺得真是好些日子沒見著了。鍾涵似乎又俊朗了不少,瞧著沒瘦沒胖十分健康,貼近嗅了嗅,身上也只有一股十分清爽的青草暖香。
鍾涵對著兩隻手搭在他肩膀上,像只小狗狗一樣到處聞聞嗅嗅的溫含章十分不適應,扶著她的腰,輕咳一聲問道:&ldo;怎麼了?可是我有何不妥之處?&rdo;
溫含章將手收了回來,坐回原處,笑道:&ldo;蘇嬤嬤說你這麼久都不惦著我,許是在外頭藏了狐媚子,我就是檢查檢查。&rdo;
鍾涵顯得有幾分拘束:&ldo;那老婆子是故意挑撥!&rdo;對著溫含章帶笑的眼睛,不自然道,&ldo;你別太信這些下人的話。外頭的女子出身風塵,倚門賣笑,我是朝廷命官,哪能與之為伍?況且我這些日子再晚也是回府睡覺的。&rdo;
溫含章撥了撥茶碗,抬起頭笑眯眯的:&ldo;那可不一定,外頭彈唱助興,不也是找的煙花女子嗎?我聽聞京城中最近盛行花魁選舉,那些有意於女狀元、女探花的姑娘們一個個可都是摩拳擦掌想在花榜上出名,姑娘們最喜歡的不就是你們這等風流才子,也好共譜一曲才子佳人的風月情長嗎?&rdo;
看著溫含章一定要給他貼上一個浪蕩才子的標籤,鍾涵頓時頭疼地覺得這是要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有些稀奇問道:&ldo;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rdo;
溫含章從案几上抽出一份京城中玉璇報齋新出的當月京城記事。一個小薄本子上翻開來第一頁就寫著評花榜趣聞,上面有板有眼寫著鍾涵是評花榜上一屆的評審,她可是知道的,官員雖不能眠花宿柳,但對這類風月雅事卻是不禁的。
鍾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