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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來,除了又發現另一具屍體之外,我們有什麼收穫呢?警方在聖博傑街的公寓外監視了一個星期,確定那個傢伙再也沒有回去過。真意外。 上次的追捕一點用也沒有,我們不知道&ldo;聖傑魁斯&rdo;的真名,就連最後發現的那個死者的名字也查不出。克勞得爾仍不願承認這是連續殺人案,而萊思則認為我是太 空閒了,沒事找事做。
回到螢光幕上,我開始在表格上打下文字。身體特徵、居住地、家居情況、工作、朋友、家人、生日、死亡日期、屍體發現日、時間、地點。我把種 種可能有關聯的資料全輸入電腦,在最左邊,則打上瑪格莉特、伊莉莎白、茜兒和&ldo;無名氏&rdo;的名字,隨後,我把無名氏消掉,打上&ldo;聖倫伯特白骨。&rdo;到了7點 30分,我關掉檔案,蓋上筆記電腦,準備上班。
交通十分擁擠,於是我決定繞行維尼馬利隧道。天空很黑,厚厚的烏雲包圍了這座城市,街上的水漬反映早晨擁擠車陣煞車燈的光彩。
車前的雨刷單調地搖擺著,把雨水刮離擋風玻璃兩塊交疊的扇形之地。我的頭湊近擋風玻璃,像一隻中了風的烏龜,努力透過被雨水澆濕的擋風玻璃看清前面視線。該換新雨刷了,我對自己說,但是明白沒有時間去換。光是從家裡開到研究所,就花掉了半個多小時。
我本來想去檔案室,看看有沒有更細的資料可以登記在表格上,但是我辦公桌上已有兩份文件堆在那兒。一個嬰兒被發現死在市立公園裡,屍體躺在小 溪河床上的石堆間。拉蒙斯在文件上附上註記,說屍體的組織已經乾燥,內部器官也無法辨識,其他部分則保存良好。他想知道這嬰兒的年紀。這花了太多時間。
另一份文件是警方送來的報告。&ldo;在樹林間發現白骨&rdo;,我最常見的案子,代表的情況很多,有可能是一隻死貓,也可能是另一件謀殺案。
我打電話給但尼斯,要他準備替那具嬰屍照x光片,然後下樓去檢視剛送來的白骨。麗莎從陳屍室抱了個大箱子過來,放在解剖台上。
&ldo;就這些?&rdo;
&ldo;就這些了。&rdo;
她把手套遞給我,我從箱子裡抽出一根骨頭。骨頭上全是泥土,而且都硬掉了。我試著把包在骨頭外的泥土剝掉,但土塊硬得像水泥一樣。
&ldo;先拍些照片和x光片,然後拿去泡水,把這些泥土剝掉。我待會開完會就回來。&rdo;
我和法醫研究所的另外四位病理學家,每天早上都會和拉蒙斯開會,討論舊案子或分配解剖工作。只要我有來上班,都會參加這個會議。當我上樓後, 拉蒙斯、娜斯莉、伯格諾、派利第等人都已在拉蒙斯辦公室里的小會議桌旁就位完畢。我從走廊的公布欄得知瑪西去法院了,而愛蜜麗今天則請事假。
他們看到我來了,每個人都起身挪動位置,騰出一張空椅子給我。&ldo;早安&rdo;、&ldo;你好&rdo;的聲音不絕於耳。
&ldo;伯格諾,你明天分配到什麼工作?&rdo;我問。
&ldo;明天放假。&rdo;
我完全忘了明天是國定假日。加拿大國慶。
&ldo;要去參加遊行嗎?&rdo;派利第繃著一張撲克臉問。他的法文有濃厚的魁北克腔,教人很難聽出他在說什麼。我剛來的那幾個月,都聽不借他的話,使他總是對我皺眉頭。現在,過了四年了,他說的話我每一句都懂得。
&ldo;這次我不去了。&rdo;
&ldo;你可以把臉漆成紅色,這樣就看不出臉上的傷了。大家一起笑了起來。&ldo;乾脆就畫一片楓葉,比較簡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