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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敘短暫地沉默了下，淡淡地說：&ldo;你媽昨天去學校找我了。&rdo;

珞珈驚愕地看著他。

鄭敘也看著她，神情卻格外平靜：&ldo;她當著一層宿舍樓幾十個同學的面，指責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用各種我聽都沒聽過的髒詞兒罵我，後來又嚎啕大哭，跪下來求我，求我放過你，如果我不跟你分手，她就從我們宿舍陽台跳下去。&rdo;

珞珈只聽他輕描淡寫的敘述，就能想像出當時他的處境和心情有多糟糕。

鄭敘對她說過，他要成為人上人，這樣才不會被人瞧不起。他的自尊心有多強，可想而知。

周母當眾羞辱他，把他的自尊狠狠地踩在腳下，但他無可奈何，只能默默忍受。他會有多痛多恨，不難想像。

珞珈低下了頭。

作為始作俑者，她沒有顏面面對他。

&ldo;我只能答應她的要求，我沒有別的選擇。&rdo;鄭敘頓了頓，&ldo;珞珈，我們分手吧。&rdo;

珞珈抬頭看著他，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鄭敘卻笑了下：&ldo;等我成為人上人的時候，我會回來找你。到時候，即使你有了別的男人，我也會把你搶過來。我們倆相互禍害就好，就不要再去禍害別人了，這話是你說的。&rdo;

珞珈繼續沉默著。

她是知道全部劇本的人，所以她不能答應什麼，更不能承諾什麼，所以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

雖然鄭敘現在表現得很平靜，但她看得出來，他已經開始黑化了。

如果他以後回來找她，發現她嫁給了別的男人，還給別的男人生了孩子，應該會黑化得更徹底吧?

&ldo;我好像還沒對你表白過，&rdo;鄭敘看著她說，&ldo;珞珈，我喜歡你。雖然時間很短，但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像喜歡你一樣，這麼用力地喜歡過任何人。&rdo;

鄭敘站起來，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握住珞珈的後頸，低頭吻上了她的眉心：&ldo;我認定你了，這輩子，你就是我鄭敘的女人。所以，等著我，哪兒都別去。&rdo;

說完，鄭敘瀟灑地轉身離開。

他推門出去，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大雨里。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珞珈才收回視線。

她低頭看到斜靠在桌邊的雨傘，傘尖杵在地上，積了一小灘水。

事情正無比順利地朝著她預期的方向發展，但是她卻開心不起來。

她可以對自己狠，對別人卻狠不起來。

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周母。

珞珈接聽，把手機放到耳邊。

周母問：&ldo;分了嗎?&rdo;

珞珈沒說話。

周母等了一會兒，不用她說也知道答案了。

&ldo;珈珈，聽媽的話，現在就去找姓顧的，告訴他你懷了他的種，這事兒一點不能耽擱，萬一日子對不上，很容易引起懷疑的。&rdo;

她倒是思慮得十分周全。

珞珈冷冷地說：&ldo;賣女兒得來的錢，你花起來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rdo;

&ldo;你‐‐&rdo;周母猛地噎了一下，&ldo;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什麼賣女兒?我只是……只是想讓你過上好日子，我做錯了嗎?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媽?你真是太傷我的心了!&rdo;

珞珈說：&ldo;從今往後，我每個月只會給你一萬塊錢當生活費，我不管你是花完了還是輸光了，都不要找我要，我一分錢都不會多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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