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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

季嘉衍盯著鶴歲紅撲撲的小臉，回過神來。他並沒有把鶴歲的話放在心上，神色也擺明沒有當成一回事，季嘉衍抱著安靜下來的鶴歲走進臥室，他漫不經心道：&ldo;大概是說哥哥不聽話。&rdo;

&ldo;你說我最喜歡讓人抱著。&rdo;鶴歲被季嘉衍放到了床上，他不滿地撅起嘴巴，一把抓住了季嘉衍的手不許他走，然後不依不撓地問道：&ldo;你知不知道我是誰？&rdo;

季嘉衍的眉梢微挑，&ldo;哥哥。&rdo;

鶴歲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這個答案，他蔫巴巴地垂下腦袋，悶悶不樂地說：&ldo;不是哥哥。&rdo;

季嘉衍輕飄飄地問道：&ldo;安安？&rdo;

&ldo;也不是。&rdo;雖然知道要是季嘉衍真的是那個人的話，他肯定不會記得自己，可鶴歲還是有點不高興，他悶聲悶氣地說：&ldo;我要睡覺了。&rdo;

季嘉衍由著鶴歲使小性子，他意味不明地盯著鶴歲抬起來的臉，少年的眉眼精緻到好似被雕琢過千萬遍，眼睫濃密而卷翹，烏黑的瞳仁里水汪汪的一片，濕漉漉的眼神透著無辜與純粹，誘人卻不自知。

不期而然地，季嘉衍想起鶴歲一再追問自己是不是在騙他。

他的確說謊了。

他將所有的傷疤誇大其詞，莫虛烏有的恐懼與憎惡不過是刻意偽裝出來的弱點。他看似坦誠地將真實而不完美的自己說與鶴歲聽，然而不多的脆弱只是為了將其打動，他要鶴歲的心軟，要鶴歲的心疼，要鶴歲的一再讓步，更要鶴歲自己一步一步心甘情願地走入他的囚籠，與他共同沉淪。

他始終想將鶴歲拖入深淵。

過了許久，季嘉衍不輕不重的&ldo;嗯&rdo;了一聲，他的眼帘半闔，漆黑的瞳眸深不見底。季嘉衍緩聲道：&ldo;哥哥，晚安。&rdo;

第51章 籠中金雀10

鶴歲的手拽住被角， 他糾結了一小會兒，還是猶猶豫豫地說：&ldo;要不然、要不然你睡到我這裡。&rdo;

季嘉衍輕輕一笑，&ldo;哥哥不是最討厭我嗎。&rdo;

鶴歲被季嘉衍問得有點不好意思， 他紅著臉鑽進自己的被窩裡， 非要嘴硬道：&ldo;就是討厭你。&rdo;

說是這樣說的，然而一隻白生生的小手還是伸了出來， 鶴歲給季嘉衍指了一下身旁空下來的位置，他瓮聲瓮氣地說：&ldo;你睡到這裡， 但是不許碰到我。&rdo;

季嘉衍欣然允之。

香檳色的壁燈照出一片昏黃， 季嘉衍半倚在床頭， 指腹隨意划過手機屏幕。他的菸癮並不重，但身上還是留有淡淡的煙糙味，鶴歲在被窩裡悶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想找事了， 他探出一顆小腦袋，皺著鼻子說：&ldo;你的身上好難聞。&rdo;

&ldo;哥哥身上好聞就夠了。&rdo;季嘉衍瞥了鶴歲一眼，從他的角度能看見鶴歲的臉上紅撲撲的一片，濃密而卷翹的眼睫輕輕顫動了幾下， 顏色偏淡的唇微微張開，舌尖粉嫩。

季嘉衍的的心思微動，他用手捂住鶴歲睜得圓圓的眼睛， 柔軟的睫毛一再掠過掌心，幾乎癢入心坎。季嘉衍停頓了片刻，沉聲道：&ldo;哥哥該睡覺了。&rdo;

鶴歲哼唧了一聲，他掙扎著要把季嘉衍的手推開， &ldo;你不要捂我的眼睛，我什麼也看不見了。&rdo;

&ldo;哥哥想看什麼？&rdo;

鶴歲撅起嘴巴，一不小心就說出了真話，他軟綿綿地說：&ldo;看你。&rdo;不過才說完鶴歲就反應過來了，他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