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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遠生問道：&ldo;季先生這是……？&rdo;

&ldo;這幅畫送給你。&rdo;鶴歲脆生生地說著，他眨了幾下眼睛， 又慢吞吞地補充道：&ldo;不用找我買。&rdo;

&ldo;既然季先生這麼說，那麼我就多謝季先生割愛了。&rdo;錯愕歸錯愕，路遠生並沒有推辭。他的心思本來就不在畫上，所以即使對著鶴歲稍微掀起了唇角， 也顯出幾分不咸不淡來，路遠生緩聲道：&ldo;不過季先生送我一幅畫，我也多多少少得有點回報才是，不如請季先生吃一頓飯好了。&rdo;

系統連忙對鶴歲說：&ldo;這裡有一家餐廳的藍莓山藥泥特別好吃。&rdo;

鶴歲的那個&ldo;不&rdo;字就這樣被系統堵了回去，他慢吞吞地開口道：&ldo;好呀。&rdo;

雖然鶴歲的午飯已經有了著落，但是他還不能立馬就過去蹭吃蹭喝，有好幾個老前輩讓畫展的負責人領著找到了鶴歲。老前輩們對著鶴歲再三鼓勵，言談間儘是對他的看重，結果他們說著說著就又談到了作畫的技巧來，鶴歲對這個一竅不通，只好抿著嘴露出了兩個小酒窩，裝了半天的乖巧。

期間鶴歲昨晚忘記充電的手機還響了一下，他哭唧唧地問系統：&ldo;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rdo;

系統冷漠地回答道：&ldo;你的手機五秒後即將自動關閉的聲音。&rdo;

&ldo;不是。&rdo;鶴歲的臉都皺成了一團，他撅著嘴巴糾正系統：&ldo;這是心碎的聲音。&rdo;

事實證明，心碎得再厲害，一勺子藍莓山藥泥餵進嘴裡就能被糊住。鶴歲舔著勺子上的藍莓醬，路遠生端起他的咖啡輕啜了幾口才旁敲側擊地問道：&ldo;季先生是自己來的畫展？&rdo;

&ldo;不是。&rdo;鶴歲老老實實地說：&ldo;季、季……&rdo;他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系統說路家以前把季嘉衍當作喪門星，現在又想把季嘉衍認回來，忙不迭地改口道：&ldo;別人送我過來的。&rdo;

&ldo;季嘉衍？&rdo;路遠生微微一笑，他把鶴歲臨時改口，不想說出來的名字說了出來。路遠生的面上倒是滴水不漏，他驚奇道：&ldo;我與季嘉衍相識多年，這麼說也算得上是半個熟人了。&rdo;

鶴歲瞟了他一眼，咬著勺子含糊不清地說：&ldo;我還沒有告訴你到底是不是季嘉衍送我過來的。&rdo;

一點面子也不給。

&ldo;之前我就聽說過季先生是季家的大公子。&rdo;路遠生面不改色道：&ldo;況且季姓本來就是小姓，並不難猜。&rdo;

路遠生都把話說到了這裡，鶴歲很捧場地點了點頭，然後埋頭吃他的糙莓西米露。

鶴歲從頭到尾都只顧著吃甜點，路遠生問起話來也有點心不在焉，所以路遠生始終沒有從鶴歲嘴裡問出來什麼有用的信息。他沉默了一會兒，不再跟鶴歲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道：&ldo;說出來可能有些唐突，不知道季嘉衍有沒有與季公子提過他的身世？&rdo;

鶴歲吃千層蛋糕吃得兩腮鼓起，他佯裝茫然地抬起頭：&ldo;什麼身世？&rdo;

路遠生握住咖啡杯的手一頓，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他伸手撫了撫金絲框眼鏡，不失禮貌地說：&ldo;稍等一下，我打一個電話。&rdo;

鶴歲乖乖地點了點頭。

&ldo;這個椰奶軟凍不夠甜，棗泥南瓜糕也不好吃，酒釀小丸子根本就沒有米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