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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約翰&iddot;普羅思法官,他僅僅是目送著上威爾科克斯郊鎮去的騎士而已。這位法官約翰&iddot;普羅思是個哲學家,一個賢達的司法官員,他已經度過了五十個賢達和哲人的年頭,儘管他才活了半個世紀‐‐這就是說,他一出世便是一個賢達之士和哲學家。還應加上一點:他作為一個獨身者‐‐這是他賢達的不容置疑的明證‐‐他的一生從未受到任何憂慮的侵擾,因此,大家一定會同意,這是大大有助於他貫徹自己的哲學的。他生於威斯頓,而且即使在他還是毛頭小伙子的時候,也不曾離開或極少離開過威斯頓。他的裁判轄區的人們對他又尊敬又愛戴,因為他們知道他沒有任何野心。
他為人正直,對別人的弱點,有時甚至是缺點,總是顯得很寬容。當他調解呈交他審理的事情時,他總是設法使出席他那謙卑的法庭的雙方言歸於好,磨圓稜角,給齒輪上油,緩和那些在任何社會秩序下都是固有的衝突,不管那種秩序完善到何種地步。他便是這樣理解自己的使命的。
約翰&iddot;普羅思生活頗為優裕。他履行法官的職責乃是出於愛好。他也無意在司法系統步步高升。他自己愛清靜,也讓別人清靜。他把人們看作生活中的鄰居,和睦相處有百利而無一弊。他早起早睡。他愛讀他所偏愛的幾位舊大陸和新大陸作家的作品,卻只看一種本城的、誠實正派的報紙:《威斯頓新聞報》,那裡頭廣告所占的地位比政治還多。每天他要用一兩個鐘頭散步。這期間,人們因脫帽向他致敬而用舊了帽子,這也使他自己每三個月就得換一頂帽子。在這些散步之外,除去用於履行職責的時間,他就呆在自己安靜舒適的住處,在花園裡種花。這些花朵以鮮艷的色彩使他賞心悅目,報以馥郁的芬芳,以此酬勞他的辛勤照料。用這麼幾筆勾勒出約翰&iddot;普羅思先生的性格,將他的肖像裝進恰如其分的鏡框後,大家就能理解,何以這位法官沒有特別為那外地人提出的問題而分心了。假如不是向房屋的主人,而是向他那年老的女傭人凱特發問的話,那很可能凱特是會想多了解一些情況的,她會堅持弄明白,那個塞思&iddot;斯坦福是怎麼回事。她會問他如果有人來打聽此人時該怎麼回答。而且那可敬的凱特大概也不會不樂意知道,那外地人會不會,或在上午或在下午,再回到約翰&iddot;普羅思先生家來。
約翰&iddot;普羅思先生是不會容許自己這樣的好奇心和沒有分寸的。這要在他女傭人身上倒還可以原諒,況且她屬於女性。約翰&iddot;普羅思先生甚至沒有發現,那外地人的到達、在場和離去引起了廣場上那些愛閒逛的人的注意。他關上門以後,就回到花園給他那些玫瑰、鳶尾草、天竺葵和木犀草喝水去了。
好奇的人們卻一點也沒仿效他的榜樣,他們依舊在觀看著。這時,騎士已經馳到了愛克司特路的盡頭,那裡是城西最高的地方。到了由這條路與市中心連接起來的威爾科克斯郊鎮後,他勒住了馬,沒有下鞍,眺望著周圍的一切。從這個地點,他的視線可以及於一哩方圓的地方,而順著蜿蜒曲折的大路一直下降到三哩開外的斯梯爾小鎮。這個鎮子在波托馬克河的彼岸聳立著它那些鐘樓的側影。他目光徒勞地在道路上搜尋著。無疑,他並沒找到他想要尋找的東西。因此他做了幾個焦躁的、劇烈的動作,這也感染了他的馬匹,以致他不得不制止住它的踢蹬。
十分鐘過去了。騎士小步馳回愛克司特廣場,第五次奔廣場而來。
&ldo;不管怎樣,&rdo;他看著表對自己一再說,&ldo;她並沒有遲到……約定的是十點零七分,而現在還不到九點半……從威斯頓到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