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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可能看得見的。&rdo;

&ldo;收起你的猜測吧。&rdo;布勞格斯厲聲說，&ldo;我要的是情報，不是悲觀主義。&rdo;房間裡的其他人這才突然想起，雖說他年紀輕輕，卻是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官階最高的一個。&ldo;咱們再分析一下幾種可能性。一、他從陸上離開了阿伯丁，另有一個人偷了瑪麗2號。在這種情況下，他此刻大概已經到達他的目的地了，但由於暴風雨的緣故，他還沒離開這個國家。我們已經出動了所有的警力搜捕他，對這第一種可能，我們就沒別的什麼可做的了。

&ldo;二、他還在阿伯丁。我們對這種可能性也已經作好了布置。

&ldo;三、他從海上離開了阿伯丁。我想，我們都同意這種可能性最大。我們來把這種可能細分一下。第一，他換乘了另一艘船‐‐可能是一艘u型潛艇‐‐趕在了暴風雨前面，我們認為他來不及，但他可能搶到了時間;第二，他在什麼地方找到了暫時躲避風雨之處‐‐在陸地上或是在某個島上;第三，他死了。

&ldo;如果他上了一艘u型潛艇，那我們就輸了，再也無計可施。但如果他找到了藏身所或是船隻遇險，我們遲早會找到證據‐‐或者是瑪麗2號，或者是它的殘骸。只要天氣一允許，我們馬上就派一架飛機起飛，在海上搜索。如果他葬身海底，我們也還是能找到漂在海面的船身碎片。

&ldo;因此，我們要採取三項措施。一、我們要繼續已經進行的搜查;二、我們要開始一次沿岸的新的搜索行動，從阿伯丁向南北兩路前進;三、天氣一好轉，我們就從空中對海面偵察。&rdo;

布勞格斯邊說邊開始踱步，隨走隨想。這時他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圈：&ldo;諸位還有何高見?&rdo;

通宵熬夜本來已經讓他們都困了，但布勞格斯突如其來這有力的一問，又令大家一下子從睡意中清醒了過來。一個人俯身向前，搓搓雙手;另一個系好鞋帶;還有一個把外套穿上。他們都想要去工作，沒有人提出異議。

&ldo;好吧。&rdo;布勞格斯說，&ldo;讓我們好好來打勝這一仗。&rdo;

23

費伯醒來了。儘管他已在床上躺了一天，身體仍需要休息，但他的頭腦卻高度活躍‐‐反覆思考著多種可能，勾畫著不同方案，想念著女人和家鄉。

如今他已逃脫在望，有關家鄉的種種回憶變得甜蜜得難受。他想念起一些相當愚蠢的事情：比如肥得要切成片吃的香腸;駕駛座在右側的汽車;名副其實的參天大樹;還有自己的母語。

回憶到極致，又想起了格特露丹：她的臉在他的臉下方，化妝被他的輕吻所洗掉，眼睛興奮地緊閉，然後又睜開，高興地盯視著他的眼睛，大張著嘴不時喘著氣，說著：&ldo;對，使勁，對……&rdo;

真蠢。他過了七年修道士般的生活，她可沒理由同樣獨守空閨。在費伯之後，她大概已經有了十幾個男人了。她可能已經被英國皇家空軍炸死，又或者在燈火管制中被汽車撞死。反正，她不大可能會記得他。他大概永遠再也見不到她了，不過她是個象徵。

他通常並不允許自己陷入感傷。他本性中有冷漠的成分(他還曾經刻意培養這種冷漠，因為這樣可以保護他)，然而，如今他距成功只有一寸之遙，他覺得可以稍微放縱一下自己的幻想。

暴風雨只要持續下去，他就可以平安無事。他只要在星期一用湯姆的無線電和u型潛艇聯繫上，天一晴，艇長就會派出救生艇來海灣。然而，如果暴風雨在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