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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小樹！&rdo;忽然，一聲顫巍巍的尖叫打斷了他的思路，是母親的聲音！

她正準備撲過去解救曾樹，但當她看見兒子的救命恩人此時正用槍對著她的大兒子時，又禁不住膽怯地站住了。&ldo;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rdo;她望著陳展庭和谷平，喃喃自語。

&ldo;別動！女人！你敢動一動，我就打死你的兒子！&rdo;陳展庭喝道，眼睛卻直視著谷平。

&ldo;媽，站在那兒別動！&rdo;谷平大聲道，他望著陳展庭，慢慢地說，&ldo;別傷害她！你恨的是我，不是她，也不是我弟弟！她什麼都不知道。&rdo;

&ldo;你媽？你弟弟？哈哈，你別忘了，我向來是一家子一起消滅的。這才是上好的買賣！&rdo;

谷平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ldo;陳展庭！我沒有參與你父母的案子！&rdo;

&ldo;誰讓你拒絕我！你本來是可以幫我父母翻案的！你可以幫我找出那幾個渣滓的！可你是怎麼對我的！你是怎麼對我的！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法醫！你讀書只是為了研究屍體上的蛆嗎？……不過，我很高興你也看過漢斯的那本書，記得嗎，很多句子，我看不懂，還讓你教我。你真是學識淵博。&rdo;陳展庭的聲音尖銳起來，從粗重的喘息聲中，谷平能感覺到他的情緒正在慢慢地向至高點移動。

別激怒他，別激怒他，谷平小心地提醒著自己。

&ldo;對不起。也許是我對你太冷漠了。&rdo;他輕聲地說。

&ldo;哈，對不起！&rdo;

&ldo;如果你只殺我一個人的話，我會感激不盡。&rdo;谷平道。

&ldo;哦，不！&rdo;他身邊傳來母親的哭聲。他朝母親望去，她正手撐著一把塑料椅子，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陳展庭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ldo;不過，臨死之前，是不是可以再問你幾個問題？&rdo;谷平想，我應該儘量拖長時間，這樣也許可以拖到王立來救我。

陳展庭笑起來，一下子就揭穿了他。&ldo;想拖延時間等人來救你？好吧，沒關係，就給你點時間，你問吧。&rdo;他說。

&ldo;你是不是發現你父親的槍後才知道事情真相的？&rdo;

&ldo;對。我父親把槍藏在牆壁里，他還在那裡藏了黑背魚的墨水畫和不少私房錢，我後來就是靠那些錢活下去的。&rdo;

&ldo;為什麼要給常冒文穿上你的襪子？你想嫁禍於他？&rdo;

&ldo;呵呵，我只想給警方一點提醒。&rdo;

&ldo;為什麼？&rdo;

&ldo;不為什麼。今天的結局我早就猜到了。我知道總有人會認出我，可惜，我無法給自己整容，找別人又不放心。留下襪子或穿上襪子，都只是想看看警方有多少能耐，能不能查到我父母的案子。&rdo;陳展庭突然板起臉怒喝道，&ldo;問點別的！你這混蛋！&rdo;

&ldo;沈均是誰？&rdo;

&ldo;誰知道是誰？一個過路的外地人。我把他打死了，砸爛了他的臉，然後讓他穿上了我的衣服，秦天幫忙報的警。‐‐別這麼看著我，我有什麼辦法？他們在追殺我，在公園差點把我打死，後來是秦天救了我。幸虧我命大，總算沒死，但我知道一定得找個替罪羊，不然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我，只，能，這，樣。&rdo;陳展庭格格笑道。

&ldo;那張人皮面具是哪兒來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