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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只有另外兩名用餐的客人,都是三十開外的男子,各自坐在鋪有白色桌布的餐桌前,面前放著一杯啤酒。他們凝望窗外大雪,等待不會發生的事到來。
&ldo;這裡會不會讓人覺得寂寞?&rdo;卡雅問道。
&ldo;看情況,&rdo;這名鄉下警察說,順著卡雅的視線看去,&ldo;如果你沒有老婆或家人,就會常來這類餐廳跟大家聚一聚。&rdo;
&ldo;大家一起寂寞。&rdo;卡雅說。
&ldo;沒錯,&rdo;克隆利說,又往杯子裡倒了些酒,&ldo;但我想奧斯陸也是一樣吧?&rdo;
&ldo;對。&rdo;卡雅說,&ldo;你有家人嗎?&rdo;
克隆利聳了聳肩:&ldo;我原本跟某人住在一起,但她覺得這裡的生活太單調,所以就搬去了你住的地方。我理解她的想法,住在這裡必須有一份有趣的工作才行。&rdo;
&ldo;你的工作很有趣嗎?&rdo;
&ldo;我是這麼覺得。這裡的每個人我都認識,他們也都認識我。我們會彼此幫助。我需要他們,而他們……呃……&rdo;他轉動酒杯。
&ldo;他們也需要你。&rdo;卡雅說。
&ldo;我想是的,對。&rdo;
&ldo;這很重要。&rdo;
&ldo;對,的確。&rdo;克隆利堅定地說,抬眼看著卡雅。他的眼睛宛若艾文,裡頭有歡笑的餘燼,仿佛剛發生過什麼有趣或快樂的事,就算什麼都沒發生,尤其是當什麼都沒發生的時候,更是如此。
&ldo;那歐特&iddot;於默呢?&rdo;卡雅說。
&ldo;他怎樣?&rdo;
&ldo;他放我下車之後就離開了。在這種夜晚,他都做些什麼?&rdo;
&ldo;你怎麼知道他現在不是跟老婆小孩坐在家裡?&rdo;
&ldo;我不是沒見過遁世者,克隆利警官……&rdo;
&ldo;叫我亞斯拉克就好,&rdo;他笑著說,傾斜酒杯,&ldo;看得出來你是個貨真價實的警探。以前於默不是這樣的。&rdo;
&ldo;不是嗎?&rdo;
&ldo;在他兒子失蹤之前,他是很親切的。沒錯,他有時很親切,但我想他總是藏著暴躁的脾氣吧。&rdo;
&ldo;我以為於默那樣的男人是孤家寡人。&rdo;
&ldo;想想他長得那麼丑,就覺得他會娶到一個漂亮老婆。你有沒有看見他的牙齒?&rdo;
&ldo;我看見他戴矯正牙套。&rdo;
&ldo;他說這樣他的牙齒才不會變歪,&rdo;克隆利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笑意,聲音卻並非如此,&ldo;而且那是讓他的牙齒不掉出來的唯一辦法。&rdo;
&ldo;告訴我,他的雪地摩托上綁的是真的炸藥嗎?&rdo;
&ldo;是你看見的,&rdo;克隆利說,&ldo;我可沒看見。&rdo;
&ldo;這是什麼意思?&rdo;
&ldo;這裡有很多居民無法體會在山間湖畔坐上好幾個小時,用魚竿垂釣的浪漫情懷,不過他們認為那些魚是他們自己的,可以在餐桌上享用。&rdo;
&ldo;他們把炸藥丟進湖裡?&rdo;
&ldo;等冰融化以後。&rdo;
&ldo;這樣做不是違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