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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還能問什麼。

&ldo;艾瑪，達倫去什麼地方了?&rdo;

&ldo;消失了。&rdo;她重複道，她又哭了，說出來的話都失真了。

&ldo;那他去哪裡了，嗯?&rdo;我儘可能輕聲道，可我太泄氣了，表現出來的冷靜很快就要變得粉碎。我們一直在繞圈子。

&ldo;那裡還有別人嗎，艾瑪?&rdo;

我嚇了一大跳。我幾乎都忘了道奇還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我們。我轉過頭，恰好看到艾瑪點點頭。什麼?

&ldo;是誰?&rdo;我問，不過我的語氣太尖厲太急切了。她又縮成一團，我卻沒有注意到她的這個動作，反而問了她更多的問題。&ldo;你看到那個人了嗎?是個男人嗎?長什麼樣子?&rdo;

&ldo;不是人。&rdo;艾瑪嘟囔著說。

&ldo;不是人?什麼意思呀?艾瑪，好好說話!他們是上年紀的，還是年輕的?你認識他們嗎?你看到他們往什麼方向去了嗎?&rdo;

&ldo;不是人。&rdo;她又說，這次聲音更輕了，&ldo;不是人。&rdo;

第18章 曾經

&ldo;她神志不清了。&rdo;我嘆口氣，把臉孔埋進手裡。

&ldo;也許是。&rdo;道奇在我身邊輕聲說。

&ldo;也許?&rdo;我扭頭注視著他，&ldo;她覺得有個深海怪物把他吞掉了!&rdo;

艾瑪就是這麼說的。她一邊抽抽搭搭掉眼淚，一邊告訴我們，小海灣的空氣突然變得凝滯，海水變得平滑無比。她停下腳步，正費力地把濕漉漉的線狀海藻從一根斷木頭上弄下來，這時候，她轉過身，正好看到一大團黑色東西從水裡一躍而起。那東西沒有手，卻還是抓住了達倫，快而猛地把他從海岸邊拉走，仿佛他幾乎沒有重量，跟著便和他一起消失在了大海里。

&ldo;她真是瘋了。&rdo;我小聲地又說了一遍。

道奇聽到了我的話，卻沒有反應。

艾瑪在男生帳篷里睡著了，道奇從馬丁的背包里找出了兩片抗組織胺藥，給她服下去，這才讓她進入了夢鄉。我整個人都處在極度緊張中，甚至都想不起要去睡覺。緊張打成了一個結，卡在我的喉嚨里，我的膝蓋急速抖動著，左腳不由自主地伸進沙子裡。篝火燒得正旺，我不願意沒人看著火。我也不願意按照道奇建議的那樣，鏟起潮濕的沙子，草草將火撲滅。我這輩子第一次怕起了黑。

我回頭看著道奇，突然注意到他的頭髮濕了，在火光下微微閃著光。他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我蹙起眉頭，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

&ldo;你下海了?&rdo;我問。

&ldo;是的。&rdo;

&ldo;去游泳了?&rdo;一個人拖著傷腳去的?

&ldo;不是有意要去的。&rdo;他動動嘴角，不好意思地做了個怪相，&ldo;我覺得到冷水裡泡一泡，對我的腳踝有好處，可以消腫。可我失去了平衡，把身上都弄濕了。衣服什麼的都濕了。&rdo;

&ldo;你還好嗎?&rdo;我問，向前探身，更加仔細地看著他，&ldo;你的腳踝……是不是更嚴重了?&rdo;

&ldo;摔倒的時候有點疼，不過我沒事。只是變成了落湯雞。&rdo;

我們陷入了沉默，然而，我無法忍受太長時間的靜默。

&ldo;幾點了?&rdo;我問。

道奇把手錶一歪，好借著火光看時間。

&ldo;十二點剛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