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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錯，就像通過投食器控制小白鼠的行為一樣。不過……&rdo;心理學家沉下臉說，&ldo;這種&l;一見敵人就條件反射開槍&r;的訓練方法有一個重大缺陷，士兵只有開槍時心理障礙才會解除，但殺死敵人後仍然會產生精神創傷。結果，越戰老兵中出現了大量創傷後應激障礙症患者。&rdo;

&ldo;可是，&rdo;魯本斯不解地問，&ldo;如果人類如此憎惡殺人行為，為什麼還會有戰爭?就憑百分之二十的開槍率，美國又是如何在二戰中取勝的呢?&rdo;

&ldo;首先，在男性士兵中，有百分之二是&l;天生殺人魔&r;，可以毫無顧慮地殺人，即精神變態者。但是，他們中的大多數返回社會後會過著普通的市民生活，只有在戰爭中，他們才會變成對殺人行為毫無悔意和自責的&l;理想的士兵&r;。&rdo;

&ldo;可是，光靠這百分之二的士兵，怎麼可能取得戰爭的勝利?&rdo;

&ldo;實際上，將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八的士兵培養成殺人惡魔是很簡單的。首先，通過對權威的服從和歸屬集團的同一化，消除個人的主體性。然後，很重要的一點是，讓士兵與殺戮目標保持距離。&rdo;

&ldo;距離?&rdo;

&ldo;嗯。這個詞由兩個概念構成：心理距離和物理距離。&rdo;

比如，如果敵人屬於其他人種，或者語言、宗教、意識形態不同，那就會有心理距離，殺起來會容易得多。平時就與其他民族有心理距離的人，即相信自己所屬民族優秀、其他民族劣等的人，在戰爭中很容易變為殺人者。在日常生活中，這樣的人很常見。只要再將敵人劣等、與畜生無異的觀念灌輸進他們的意識，打著正義旗幟的殺戮就可以開始了。這種洗腦教育，在所有的戰爭中，乃至平時，都屢見不鮮。給敵人取諸如&ldo;日本佬&rdo;&ldo;越南豬&rdo;之類的蔑稱，就是這種教育的第一步。

&ldo;為了保持物理距離，&rdo;心理學家繼續道，&ldo;就必須使用武器技術。&rdo;

在戰鬥最前線遲疑開槍和不願開槍的士兵，只要與敵人拉開一段距離，就會毫不猶豫地使用更具破壞力的攻擊手段‐‐發射迫擊炮或艦載炮、飛機空投炸彈等。在眼前射殺敵人的士兵會背負終身難以癒合的創傷，而參加空襲、奪走上百人性命的投彈手則感受不到絲毫內疚。

&ldo;有學者說，想像力是人區別於動物的標誌。可是，在使用武器時，人連最低限度的想像力都被麻痹了。他們根本想不到轟炸機下亂竄的人們會如何慘死。這種反常的心理不僅出現在軍人身上，一般市民中也普遍存在。明白嗎?&rdo;

魯本斯點點頭。人們往往會鄙視用刺刀殺死敵人的士兵，卻將擊落十架敵機的飛行員視為英雄。

&ldo;殺人武器的開發，強調儘量遠離敵人，儘量用簡單的手段大量殺傷敵人。於是，人類逐漸放棄了徒手搏鬥，發明了刀、槍、炮彈、轟炸機等武器，以至於洲際核飛彈。而且，在美國，武器工業成了國民經濟的基礎產業。所以戰爭永遠不會消失。&rdo;

接觸到這類研究的魯本斯，察覺到現代戰爭的一個共通點。戰爭當事者中最為殘忍、決定發動戰爭的最高權力者，往往與敵人的心理距離和物理距離最遠。出席白宮晚餐會的總統，既不會濺上敵人的鮮血，也聽不見戰友肉體被撕裂時發出的臨終慘叫。總統幾乎不用承受殺人所帶來的任何精神負擔，所以他與生俱來的殘忍才會被徹底釋放。隨著軍隊組織的進化和武器的改良，現代戰爭中的殺戮必然愈演愈烈。戰爭的決定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