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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車到長途車站，把行李放進暫時貯物櫃，自己開始研究當今的情勢。

葛達芬現在在市內什麼地方，身上一毛錢也沒有。我又把行李取走了，更斷了她的後路。她極可能已經混進了一樁謀殺案。一個叫賀龍的男人手上還有一張口供，是她做偽證的證據。

這位小姐有一身的麻煩。

我決定先去看看我新設的公寓。我開車前往，把車停妥，走進公寓去。

窗上窗簾都被放了下來，房間裡相當暗。我把燈打開，第一件入目的是沙發上掛下一條黑忽忽的絲帶。

再走進仔細一看，是一長束頭髮自毛毯一端垂下地來。

一個蓬髮的頭，露著驚恐的眼神自毛毯中鑽出來。眼睛眨了兩下看清楚是我，露出笑容。那是葛達芬。她說：&ldo;嗨，唐諾。怎麼才回來呀。&rdo;

&ldo;嗨，我才要嗨你呢，&rdo;我說：&ldo;怎麼回事?&rdo;

她說：&ldo;唐諾，我只好自己來要你暫時收容我了。我一毛錢也沒有。我無家可歸。我把床留你自己睡。我看到柜子里另外有條毛毯，我把它拿到外面來。希望你不介意。&rdo;

&ldo;出什麼事了?&rdo;

&ldo;唐諾，&rdo;她說：&ldo;荒唐得要命。看來我有困難了。&rdo;

&ldo;我也感覺到你有困難了。&rdo;

她說：&ldo;昨晚我關上窗，暖氣是開著的。早上三點我給凍醒，他們把暖氣停了。&rdo;

我說：&ldo;你該到房裡去，要是再冷才用這條備用毛毯。&rdo;

&ldo;我不想占掉你的權利。唐諾，萬一你半夜三更回來怎麼辦。其實當時我真希望你能回來。受凍的女孩子三言兩語就會被說服的。你去哪裡過夜了……當然我無權過問，但是我說對了，是嗎?有女人留你過夜。&rdo;

&ldo;昨夜我沒有睡在這裡，這是事實。&rdo;我說：&ldo;不過我在意的是……你發生了什麼情況了。&rdo;

&ldo;我去蒙拿鐸大廈，&rdo;她說：&ldo;那個男人已經在那裡了。&rdo;

&ldo;你是說賀龍?&rdo;

&ldo;是的。&rdo;

&ldo;他怎麼樣?&rdo;

&ldo;他有輛大轎車，我認為是林肯。他很不耐煩，叫我進車去。我們很快直馳好萊塢。走得好好的，他突然左拐，又左拐，然後右拐，再拐進一條大道，馳進一家人家去。我看到裡面沒有人，房子是暗的。那是漢密街第一千七百號那一個方塊。&rdo;

&ldo;街左，還是街右?&rdo;

&ldo;北方。&rdo;

&ldo;他進去了嗎?&rdo;

&ldo;我們只坐在車裡等，沒有進去。&rdo;

&ldo;車在哪裡?&rdo;

&ldo;在車道很遠的地方。&rdo;

&ldo;之後如何?&rdo;

&ldo;等了十分鐘，我們開車向那房子。&rdo;

&ldo;費律師的家?&rdo;

&ldo;應該是的吧。&rdo;

&ldo;又怎麼樣?&rdo;

&ldo;他說：&l;我們要你進去。你可以用這把鑰匙去開大門。你開門之後要很輕聲地進去上樓。在樓梯頭上，靠右手有一隻小桌。小桌上有一隻手提箱。你拿到手提箱，回出大門，走向路端。隨你左拐或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