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暇玉故作轻松的问:“这是怎么了?小叔遇到什么事了吗?”
这时便听老祖宗哽咽道:“你快劝劝他,他要离开京师去外游学啊。这世道,虽不是兵荒马乱那年月了,可离家在外的,得吃多少苦啊,你又从没离开过你爹娘的身边。”
暇玉一惊,原来静宸想要出外游学,心中道,这其实也是个好法子,出去散散心,总好过一直憋在家里,越来越小家子气的好。可老祖宗要自己劝,自己也得装装样子:“各地学子来京求学还差不多,哪有国子监的往外走的。治学还得是京师,国子监那地方,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都钻不出进去呢,您怎么还要走呢?还是再多思量思量,再做打算吧。”
静宸道:“……我已经想好了,主意都拿定了。今个过来就是跟老祖宗您辞别的。”说完,撩开衣摆,再次跪在榻下,朝老祖母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孙儿不孝,不能一直伺候在您身边,但是等孙儿回京的那一天,一定加倍孝敬您老人家。”
“这,这真是……”老祖宗拿帕子不停的擦眼泪:“我就一时没在东府看住你这混小子,你就想出这样的幺蛾子主意,你爹娘为什么不好好劝劝你啊……”
“我跟我爹娘说过了。他们已允许了孙儿的游学之请。”
“可你这么走了,你爹再把你二哥叫回来支撑门面怎么办?”
暇玉听了一愣,心说这可不大好,不过,若是伯父对静桢的血脉存疑,未必会叫他回来。静宸这么一走,伯父那边只有一个患病的长子,那边也人丁不兴了。
静宸再叩首:“您放心,孙儿只是去拜访几位隐居的大儒,待破解了心中的谜题,找到了治学的答案,孙儿便会回来。”说罢,起身拱手小步向后退:“孙儿今日是来辞别的,老祖宗您千万保重身体。”然后不等祖母发话,就一头冲了出去。
老人家见人走了,便捂着心口,流泪喃道:“我这一辈子是做的什么孽,长子次子不睦,孙子孙子间不和。静宸心里一直揣着个疙瘩,锦麟怎么就不能原谅他,非要把他逼出京城。”
原来老人家以为是锦麟逼走静宸的,心中颇不是滋味。这就叫做身子不正,影子永远是斜的。坏事做的多了,是不是他做的,都要怪在他身上。其实暇玉更相信,是静宸害怕锦麟报复才出走的,或者是真的如他所说,是游学散心长见识的。
她得给丈夫扭转扭转形象,将泽儿交给奶妈,让她抱回房去。她则一边给老人家顺着背一边说道:“老祖宗,你怕是误会锦麟了,这次可能真是三少爷自己的想法,您想啊,若是锦麟能逼走他,何苦等到现在?再说,三少爷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闷在房间里写写画画的,或许早就动了游学的念头,外面有危险,也有没见过的景色。等历练过再回来,或许连锦麟都拿他没办法了呢。”
老祖宗听进去了些,可仍旧难过:“我若是当年能将锦麟养在身边,让他多和静宸见见面,或许有些话早就说开了……”暇玉哪能给老人家增加心理负担:“您可别这么说,您也知道锦麟的性子,那是个能听人劝的么。三少爷不也说了么,就两三年,他就回来了。拜访隐居的大儒学士,说不定回来就一招高中呢。”
“可我这老婆子还能再熬两三年等他回来吗?”
“您身子骨硬朗着呢,我和锦麟好好孝敬您,给您做百岁大寿。”暇玉劝了老祖宗放下担心,等她情绪稳定了,她就起身让丫鬟伺候了老祖宗躺下休息着,她则转身出了门,以免打扰到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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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宸含泪出了西府的大门,往东府回。他这几日,心中既有吐出真相后的释然,也有对未来的担心。穆锦麟知道这些会怎么样,他会原谅他吗?不会,那会原谅父亲吗?更不会。原本他害死了叔叔婶婶,现在,他又出卖了父亲。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