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第1/2 页)
談著這件事時,時間毫不留情地接近九點。守感到自己的身體僵硬,喉嚨乾渴。
家人中的……哪一個人啊?
&ldo;就這事。拜託嘍!加油喔!&rdo;
真紀留下這句話,走出了房間。守大大地嘆了一口氣,動也不動地盯著鍾看。
八點五十分。
&ldo;守,來整理洗好的衣服!&rdo;樓下傳來以子的大聲呼叫:&ldo;沒聽到嗎?守!&rdo;
八點五十五分三十秒。
&ldo;真沒辦法!&rdo;
以子敲了門後,很快地踏進房間,雙手抱著幹了的衣服。
她歪著頭問道:&ldo;怎麼啦?身體不舒服嗎?&rdo;
守沉默地、重重地搖頭否定。八點五十九分。
&ldo;真的嗎?你的臉色很蒼白呢。對了,你今天白天也是在電話里說了些莫名奇妙的話。&rdo;
因為守不回答,以子皺著眉頭走出去,臨出房門又回頭望了一眼。
下一個瞬間,電子鐘發出閃光,題不時間是九點,同時樓下的掛鍾也開始響起。守雙手緊抱住膝蓋。
當、當、當,鐘聲持續響著。電子鐘發出閃光。一秒、兩秒。
已十五秒。
過了二十秒。
三十秒。
守房間的門慢慢地開了,真紀再度探頭進來。
她眼睛向著守,卻視若無賭,焦距在一百公尺之前。然後,她用生硬的語調說道:
&ldo;小弟弟,我打電話給橋本信彥。於是,他就死了。&rdo;
門啪地關上。
仿佛解了咒能動了似的,守衝出走廊。他用身體很快地撞開真紀的門,她正蹲在唱盤前面。
&ldo;唉呀!怎麼了嘛!&rdo;真紀手裡拿著唱片,跳了起來說:
&ldo;真討厭,什麼事啊?&rdo;
&ldo;真紀姐……,剛剛,你說了什麼?&rdo;
&ldo;什……剛才說的話嗎?吉武先生的事?&rdo;
她完全不記得了!
&ldo;你真的很奇怪耶,守,你到底怎麼啦?&rdo;
沒什麼,別介意,守找了藉口回到房裡。坐在床邊,雙手抱住頭。
樓下傳來以子的呼叫聲:&ldo;真紀,電話!&rdo;
&ldo;誰打來的?&rdo;真紀下樓。那足音仍然很輕,什麼都沒變。
此時的守只能無肋地面對著那一波波,打心底湧起的恐懼和迷惘。
註:每年年終,日本人都會舉辦忘年會:忘年會上大家會盡情品嘗美酒,好忘卻過去一年的不利,迎接新年來臨。
四
那之後的每一天,守過著有如噩夢循環的日子。一如童話中那個手碰觸到的東西全變成黃金、埋在財富堆里卻必須餓死的國王般,避開所有的人孤獨生活著。
必須阻止!而且必須自己獨力進行。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再也不能讓任何人捲入。
十二月已過了一半,鎮上更有活力了。商店街裝飾著各種小竹子,車站前,基督教新教救世軍的傳教喇叭聲響徹街頭。每年慣例舉行的街道巡夜展開了,那了亮的呼聲經過了淺野家,卻與睡不著盡翻著身拘守蜒隊。
&ldo;今年是有三個酉的年,會有很多火災唷。&rdo;
以子這麼說,並在守的房間也貼上&ldo;小心火燭&rdo;的貼紙。那讓守很不情願地想起橋本信彥的死狀,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