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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遠背對著他沉默半晌，咧開一個笑：&ldo;我本來就不是你計劃中的搭檔，憑什麼聽你的。&rdo;

郁辰要說話，被蘇遠截斷：&ldo;你處處跟機密處作對，一直騙我說是要剷除諦，其實只不過是為慈悲之柱爭取更多的利益吧，你們兩家窩裡反，為什麼要把我一個小老百姓扯進來?那些高高在上的柱子關我屁事?&rdo;

&ldo;蘇遠，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rdo;

&ldo;別教訓我。我不管什麼核電站不管什麼世界和平，我現在只想把你們兩個塞進救護車。再說了，既然宋舒揚已經跑了，我們更不能讓董容死，從他嘴裡也許能撬出點什麼呢。&rdo;

&ldo;不行!&rdo;郁辰一把拉過蘇遠，恨不得一槍托敲暈了他。他知道蘇遠失控了，他知道蘇遠憤怒了，可是他也疼啊，左肩的疼痛他尚且能忍，可心口的呢?這次他帶蘇遠進來，並不期盼這樣的臨陣倒戈。

扭打中，蘇遠看見郁辰的傷口再度迸出鮮血，越來越多甚至染透了衣衫，他頓時覺得心頭一陣翻攪。無論如何，他見不得郁辰吃痛的模樣，在他的印象里，這個男人該是無敵的、強勢的、無法壓制的……結果不敢用上全力的他反而處於劣勢。

一旁的董容說話了：&ldo;蘇遠，不用替我求情，沒用的。什麼樣的人能用，什麼樣的人該殺，獄長心裡清楚得很。像我這樣的，他絕對不會放過。我說的對嗎，獄長?&rdo;

郁辰反剪住蘇遠的雙手，制住他的掙扎，沒時間回答董容的問題。

&ldo;那就讓我說完老闆交代的話吧。&rdo;董容無奈道，&ldo;不過這句話不是留給獄長您的，是留給蘇遠的。您今天帶他這個搭檔來，確實是明智的選擇，因為如果他不在，我就無話可說了。&rdo;

蘇遠聞言靜了下來：&ldo;留給我的?他要跟我說什麼?&rdo;

董容向他招了招手，蘇遠瞟了郁辰一眼，示意他放手。郁辰猶豫。董容勸道：&ldo;我廢了一條胳膊一隻腿，還能做什麼?而且，蘇遠不過來的話，您不如現在就直接斃了我。&rdo;

最終郁辰還是放蘇遠過去了。

蘇遠俯下身，湊近董容，只聽得兩句極輕極輕的耳語。

第一句，是董容傳達宋舒揚的話：&ldo;s12。&rdo;

第二句，是董容的質問：&ldo;蘇遠，他給了你想要的一切，可你卻要奪走他的一切，你覺得這公平嗎?&rdo;

蘇遠無言以對。

而當他起身的同時，郁辰毫不猶豫地結束了董容的生命。

蘇遠甚至來不及驚訝，更來不及制止。

&ldo;走。&rdo;郁辰拉著他，不知是因為失血還是什麼，他的手非常冰涼，他說，&ldo;我們回去。&rdo;

蘇遠握著他的手，沒有異議。

出了總控室，他們是從一條炸開的道離開的。估計也是狄飛牌炸彈的功勞。警察戒嚴了整片區域，街上的人們被隔絕在數百米之外，他們不知發生了什麼，顯得恐慌而興奮。

悄悄越過人群，他們上車，蘇遠開車飈回監獄，把受傷的郁辰交給了萊斯特。

幾小時後的早報上，他看見一個醒目而諷刺的標題：

地下停車場發生爆炸，警方搗毀一非法液化氣窩點。

蘇遠大笑。

這就是表生活與里生活的區別，也是他曾經的世界與現在的世界的區別，究竟誰是真實的那一個，他已經分不清。

&ldo;據說，獄長和蘇管教出去置辦監獄用度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