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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去拿藥箱,你等等。&rdo;
他點點頭,就乖乖在原地等她。
一直到安漾拿著藥箱回來,用涼水把他臉上傷口沖乾淨,隨後,小心翼翼的消毒上藥,女孩指尖清涼柔軟,動作輕柔,帶著滿心的呵護。
那麼好看一張臉。
總是被他折騰得到處是傷,似乎一點不在乎也不怕破相。
他還是個小男孩時,就被隔離開來,獨自一人在待那個漆黑狹窄的屋子裡,也從沒有人教過他如何喜歡一個人。
少年人尚未開竅,只是憑著一腔熱血,最單純的,發乎本能的,想要親近,想要待在她身邊。
只要那個人多撫摸一下,對他一笑,說願意讓他留在身邊,就足以讓他滿足到,顫慄感一路順著尾椎骨爬升而上,只想在她的觸摸下輕哼出聲。
安漾去湳大給安文遠送一份文件。
安文遠剛吃完午飯,接過文件後,安漾卻沒有立刻離開,實驗室學生都走了,門半掩著。
她問安文遠,&ldo;爸爸,原燃暑假,還可以繼續待在我們家麼?&rdo;
還是需要確認一遍,畢竟安文遠才是一家之主,而且,她也不知道原家人有沒有再聯繫安文遠。
安文遠笑,&ldo;只要他自己不想走,一直住下去也可以,反正我們是沒問題的。&rdo;
安文遠難得閒了下來,有心情和女兒閒聊幾句。
&ldo;當年爺爺家裡遭過一次大難,你奶奶突發了一場急病,需要立刻做手術……&rdo;他回憶起很久遠的事情,&ldo;那時候,我還很小,基本都不記得了。&rdo;
所以只是聽安錫和說起過,病來得急,心臟手術費用昂貴,關鍵是,根本沒有錢,也找不到他當時急得幾天沒睡,一戶一戶,找當時所有可以找到的親戚朋友借錢,放下尊嚴四處哀求,可是,最後湊到的錢也依舊是九牛一毛。
安錫和曾經在軍隊裡和原戎同隊,是一起在槍林彈雨里歷過的過命的好兄弟,後來,知道原戎出身後,他便開始有些自卑,自覺疏遠了他,原戎後來也確實步步高升,安錫和則因為負傷提前退役,在高考恢復後,他立刻報了名,卻不及防遭遇到這種事情。
原戎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這件事情,後來,他提供了安錫和妻子手術的所有費用和後續療養費用,包括利用原家人脈聯繫到的醫院和醫生,安錫和進京陪同妻子,衣食住行都是原家提供的,讓他安心準備考試。
安錫和從小聰明,第二年,高考,一舉考到了湳安市的狀元,妻子也順利痊癒。
在命運的岔路口上,成功的選到了最好的一條。
安錫和離世時,親自把兒子和女兒都叫到了病床前,臨終前都,念念不忘的反覆交代過,原戎對安家的這段恩情。
安文遠也一直記在心裡,但是後來,安家遷回了湳安祖宅,從此之後一直紮根在這裡,與在京城的原家相隔千里,在安錫和去世之後,交集變得更少,以原家的家世,安文遠也自覺也沒有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
所以,在去年原戎打電話找到他,問是否可以要孫子過來借住一段時間時,安文遠想都沒想,一口答應下來。
安漾默默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以前還曾有過這樣一段經過。
所以,只要原燃願意的話,他是可以一直住下來的。
安文遠自覺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有恩必報。
&ldo;你怎麼忽然問這個?&rdo;安文遠也覺得有幾分不對,&ldo;是原燃不想住我們家了麼?他要是不願意和我們住一起,想在外租房,也可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