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2 页)

石岩難得主動搭話，卻碰了一鼻子灰，不禁又暴躁起來：&ldo;是啊是啊，老子一個死囚，怎麼有資格跟你這樣的國家科研人員攀上校友關係呢。&rdo;

&ldo;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rdo;陸追源察覺到他情緒上的波動，忙誠摯道歉並站在校友的立場安慰道，&ldo;老校長曾經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l;知識面前眾生平等，即使是蛞蝓也有學習的權利&r;，你千萬別有自卑的想法。&rdo;

石岩：&ldo;……&rdo;

她一本正經的安慰看似沒什麼問題，卻總是讓他覺得無力。

陸追源把行李箱拖到實驗室中央的空地上，放在地上，打開。滿滿當當一箱子的東西，除了小半箱是文獻和書籍以外，剩下的大半部分空間，被四五個大包裹占據了。

她拿來一把剪刀，拎出一個包裹，乾脆利落沿著封口剪開，從裡面拖出四件t恤，三條運動短褲，兩頂棒球帽，兩件運動背心，看了一眼，隨手丟在病床上。再拆一個包裹，拆出三件襯衫，兩條休閒長褲，兩條牛仔長褲，也扔在床上。然後第三個包裹裡面取出了兩雙皮鞋，兩雙運動鞋，兩雙拖鞋，三打襪子，仍舊扔床上。第四個包裹里是四套睡衣，春夏是兩套薄睡袍，秋冬兩套厚厚的棉睡衣。第五個包裹稍稍小一點，裡面是五盒兩條裝的內褲和兩條皮帶。很快狹窄的病床上就堆滿了東西。

以上這些衣物，無一例外，全都是男式的。

陸追源大致點了點數目，說：&ldo;中午到的快遞就這些，還有三套睡衣在路上，大概傍晚的時候能收貨。&rdo;

石岩對著滿床衣物愣神，問道：&ldo;這些都是什麼？&rdo;

&ldo;給你買的衣物。&rdo;陸追源回答，&ldo;昨晚下班太晚，商場都已經關門了，我就在網上商店下了單。&rdo;

他遲疑地說：&ldo;用得了這麼多嗎？&rdo;

&ldo;l市地處偏遠，買多了才能包郵。&rdo;陸追源這麼解釋她大採購的原因，振振有詞地說，&ldo;根據致死概率，你待在實驗室里的時間期望值為45-475年之間，反正以後都要買的，乾脆一起買了。&rdo;

&ldo;……我以為，實驗被試都會穿統一的衣服，就像醫院裡的病號服一樣。&rdo;

陸追源說：&ldo;特定的服裝會給人施加心理暗示，被試如果穿統一的衣服，可能會產生焦慮不安的情緒。事實上所里大多數實驗被試穿的都是便服，只有工作人員才會穿統一的工作服。這些衣物我都是根據你的身高買的，不知道肥瘦合不合適，你都試一下吧，不合適我再去換。&rdo;

她拿起了那三件t恤遞到他手上，石岩抗拒地看著鮮艷得能亮瞎眼的紅藍黃三件衣服，說：&ldo;這顏色真是……丑得老子無話可說。&rdo;

陸追源很意外，感覺到了來自審美上的巨大差異：&ldo;哎，你不喜歡？三原色明明很好看的……算了，你先試一下大小吧，大小合適的話明天退回去換顏色好了。&rdo;

然後她就把衣服硬塞給他。

他接過衣服，一點也沒看出陸追源有要迴避的意思，反而坦坦蕩蕩地望著他。石岩稍稍抬頭便看到了攝像頭，暗想反正逃不過被人盯著，眼前這個盯著和屏幕後面那個盯著沒有本質區別，猶豫著不肯換倒顯得娘們唧唧的。於是當即乾脆地脫了囚衣，隨手挑了紅色的那件t恤換上。

不知是天生就皮膚白，還是在監獄裡不見天日地關了一個月捂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