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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話間，實驗室的門禁那邊滴的一下刷卡聲過，門就被推了開來。來人手裡拿著全所能通用的id卡，一邊進門一邊自報身份：&ldo;後勤維修處的。&rdo;

陸追源忙叫道：&ldo;師傅，這個水龍頭壞了，您過來看一下。&rdo;

維修工是個四十上下的大姐，挎著工具包，看看全身上下濕透了的陸追源，再看看被捆成粽子一樣躺在地上的年輕男人，先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笑說：&ldo;濕身捆綁play，小姑娘艷福不淺嘛&rdo;

陸追源略微有些惱怒。她在研究所的食堂里有時候會遇上這位大姐，但也就臉熟的程度，連招呼都沒有打過一個，她可不記得她們之間的關係好到了能如此調笑的地步。她暫且當做對方自來熟了一點，默默忍了，只是說：&ldo;他是我的實驗被試。&rdo;

既是解釋，也是警告：危險人物，切勿靠近。

把壞掉的水龍頭留給維修工大姐修理，陸追源快步走進跟實驗室相連的小房間。這個小房間是隔出來的實驗準備室，兼做她的辦公室，有時候連續幾天通宵做實驗不回家，也臨時兼一下臥室的功能。她從辦公桌柜子里找出備用的衣服，拿毛巾把身體擦乾了，換了衣服，穿上白大褂。

隔壁的實驗室里，金屬和工具的碰撞聲不時響起，大姐吹著調子輕快的口哨，顯見心情非常不錯。那個男人卻毫無聲息。

陸追源換好衣服回到實驗室時，大姐已經手腳麻利地把水龍頭修好了，從工具包里摸出一張維修單讓她簽字確認。她一手用毛巾擦著頭髮，接過單子簽下名字。

大姐把維修單收進工具包，朝男人努了努嘴，大喇喇地問陸追源：&ldo;是個啞巴啊？一聲不出的。&rdo;

她這樣堂而皇之地問，顯然是沒把男人放在眼裡。陸追源皺眉，不想回答她這個不禮貌的問題，男人卻冷冷道：&ldo;我不跟沒教養的人說話。&rdo;

大姐縮了縮脖子，訕訕笑道：&ldo;喲，不是啞巴，還牙尖嘴利的。&rdo;

陸追源送了維修工出門，回來對男人笑道：&ldo;說人家沒教養，你說話一口一個老子，也不遑多讓麼。&rdo;

他哼了一聲：&ldo;老子就是沒教養，你也可以不跟老子說話。&rdo;

陸追源說：&ldo;哦？你沒教養？&rdo;她從包里拿出那份實驗材料說明‐‐基本上也等同於男人的簡歷表，翻到第二頁，看著上面的學歷一欄，緩緩道，&ldo;帝都大學建築系一年級本科生，言必稱&l;老子&r;，入學面試時是怎麼通過的哦？以精英教育出名的最高學府居然會錄取一個沒有教養的人，真是太奇怪了……&rdo;

他抿著唇，不說話。

&ldo;研究表明說粗話髒話能緩解心理壓力，所以我大膽地猜測一下，你殺人之後過分焦慮和緊張，為了發泄情緒才開始自稱&l;老子&r;的，是不是？&rdo;

&ldo;老子的事不用你管！&rdo;他惡聲惡氣地打斷她，&ldo;你只要管好你的實驗就行了！&rdo;

既然他不願意說，陸追源也不探究下去，說：&ldo;好吧，我們來說實驗。感謝你能配合，首先我們來確認一下信息。&rdo;

他沒作聲，用沉默表示沒意見。

陸追源翻到資料第一頁，一項項確認下去：&ldo;姓名，石岩。性別，男……這個顯然不用問。年齡，十八歲零六個月。&rdo;

&ldo;十七歲。&rdo;年輕男人對前面兩項都沒有異議，直到第三項才糾正她，&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