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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儀抬頭看了看他,問道:&ldo;你一個人?&rdo;
沉玉清淡道:&ldo;陛下不喜歡人多。&rdo;
華儀轉過頭去,看著湖面,意味不明道:&ldo;你倒是什麼都了解朕。&rdo;
&ldo;不好嗎?&rdo;沉玉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手指不經意地碰了碰她小巧的耳朵,無聲笑了笑,道:&ldo;有沉玉照顧陛下,陛下什麼都不必擔憂的。&rdo;
他的手指冰涼,她縮了縮,抬眼欲斥他,卻撞入一雙清澈透亮的黑眸里。
少年沉玉此刻不過十七八歲,連眼神都純粹得如此漂亮。
她在他眼底,只看見了她自己。
她斥責的話在喉間一哽,便鬼使神差地變成了&ldo;你會傷害我嗎?&rdo;
話一出口,她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沉玉已很快地答道:&ldo;陛下是沉玉的一切。&rdo;
兩人都靜了靜。
華儀不想他如此直白,竟有些赧然,偏過了頭去。
沉玉也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本來有些懊悔,見她如此反應,又不由自主地補充道:&ldo;所以我傷害陛下,就是在傷害我自己,所以……&rdo;
華儀飛快地截斷他的話:&ldo;住口!&rdo;
沉玉眨了眨眼睛,倒是住口了。
華儀將頭埋得更低,再也不肯開口,與白日那個無端發怒的女帝截然不同。
從沉玉的角度看去,只覺小姑娘的腦袋毛茸茸的,平白讓他心頭柔軟。
華儀覺得兩頰有些臊意,十五歲的皮囊加上更加老成的靈魂,卻是第一次聽人對她說這樣的話。
少年沉玉便有了這樣的心思。
華儀甚至不敢深想,前世的沉玉最終選擇了那條路,心裡究竟是有多恨她怨她?
兩人一坐一站,吹了許久的夜風,華儀才翻身溜下欄杆,提著白玉宮燈往回走。沉玉靜靜地跟在她身後,刻意地邁小了步子,注視著她的背影。華儀心神不寧,頻頻回頭看他,他都穩穩得守在一步之後。
沉玉護送女帝回了寢宮,常公公正侯在殿前,見狀忙命宮人準備伺候女帝洗漱就寢,將殿門重新合上,隔絕了殿外沉玉的目光。沉玉靜立片刻,轉身欲走,常公公忙出聲喚道:&ldo;沉玉公子留步。&rdo;
沉玉停下腳步,側眸看來,常公公上前陪笑道:&ldo;公子也是知道的,陛下這幾日心情不好,可是今早上午攝政王還親自來求見了,就是及笄禮和歸政的事……公子哪日伴駕時機得當,不妨給陛下提一提,您也是知道的,陛下那脾氣,如今也只有公子您哄得下來……&rdo;
沉玉微微一笑,道:&ldo;陛下並非任性妄為之人,我一個卑賤之人,如何敢肆意上奏朝中之事?常公公難不成要害我嗎?&rdo;
少年笑意清雅,常公公卻臉色一變,忙笑道:&ldo;哪裡的話,咱家這也不是為了陛下找著想……&rdo;
&ldo;為了陛下著想,便多注意著陛下吃穿住行。&rdo;少年掀開眼睫,拂袖冷淡道:&ldo;公公別弄錯了,我不是攝政王的人。&rdo;
常公公不知何處惹惱了他,只覺後背滲出汗來,目送著這少年郎翩然離開。
華儀沐浴更衣過後,便躺在床上,等宮人吹熄蠟燭後,才慢慢閉上眼。
一閉眼,只覺身下軟褥硌得她渾身發疼,壓在身上的被子如重千斤,將她死死地鎖在了榻上。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