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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儀站在他跟前,道:&ldo;看著朕。&rdo;
衛陟遲疑了須臾,便立即抬眼,撞入一雙墨玉般的眼睛裡。
華儀微抬腦袋,直視著他道:&ldo;朕此刻與你單獨說話,是因為朕相信你。&rdo;
衛陟微微一驚,立即問道:&ldo;陛下可有吩咐?&rdo;
華儀轉身,眼神落在不遠處的雕花屏風上,語氣淡得如揉碎了的風,&ldo;朕生辰將至,屆時平南王世子入京賀壽,你尋個藉口脫身,悄悄繞到平南王轄地後方榮安縣裡,與太守接頭。&rdo;
衛陟皺眉道:&ldo;陛下難不成是想要……削藩?&rdo;
&ldo;不。&rdo;華儀淡淡道:&ldo;臣服於朕,朕永遠都不會拿他開刀。平南王……呵,朕眼裡揉不得這粒沙子。&rdo;
&ldo;此事難免大動干戈,陛下想清楚了嗎?&rdo;衛陟忽然想起許久前遇刺之事,大理寺卿的話在他腦中再次滾過,&ldo;有些事情,臣總覺得有些奇怪。&rdo;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華儀卻斜眼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嘆道:&ldo;朕也覺得奇怪啊。&rdo;
&ldo;陛下……&rdo;
華儀走回御座,拂袖坐下,掩唇喝了口茶定神,道:&ldo;衛卿,朕信你,是因為你所代表的一方,而非你是衛陟,懂嗎?&rdo;
衛陟不值得信,女帝不會去信一個人。
但是她信切切實實的朝中利益,她信一個聰明人,一個合格的將軍該有的抉擇。
衛陟心底驀地一顫,驚疑不定地抬眼,猝然對上華儀深沉的眼神。
華儀道:&ldo;朕雖然凡事有主見,但畢竟是個凡人,心力有限,總有不察之時‐‐你懂朕的意思嗎?&rdo;
她說話虛虛實實,並不說透。
可是話裡有話,藏著某種讓他心驚的暗示。
華儀又道:&ldo;你這回行事隱蔽一些,千萬小心,不要中途出了意外……你過來些,朕還有事情交代。&rdo;
衛陟聞聲上前,躬身讓華儀夠到他的耳朵,她貼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些,此刻御書房中並無他人,衛陟看她如此謹慎,心也微微沉了下來。
&ldo;你退下罷。&rdo;華儀說完後,轉過身揮了揮衣袖,衛陟沉默了片刻,對著她的背影行了一禮,慢慢地走了出去。
甫一出去,便見沉玉站在外面,雙袖攏起,眉目冷淡。
衛陟和他的眼睛幾乎是下意識地對上了,沉玉不動聲色地頷首,衛陟撤回目光,連招呼也不打,便大步離去。
沉玉偏頭瞥了一眼衛陟的背影,黑眸寒意更甚。
可是比起區區衛陟,他更需要關注女帝。沉玉推開門走了進去,把站立著沉思的女帝摟進懷裡,低聲說道:&ldo;我帶儀兒出去走走吧。&rdo;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掙脫了他的懷抱走到椅子中,說實在是累了,又欲言又止地想說什麼,最後還是趴在桌上犯困。
她其實不是一天到晚都想睡,只是現在累得早,說不正常又算不上,華儀覺得自己大抵是真的倦了。
人是奇怪的生物,平時精力無限,一想起倦字,便更累得一發不可收拾。
沉玉過去把她抱起來,不讓她就這麼趴著睡。他把她抱到內殿的軟塌上,她任由他一一除下袖衫鞋襪,散開鬢髮,一頭扎入他的懷裡,由他抱著睡了。
再醒時,她已經躺在了龍床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