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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平南王怕是慘了。

第31章

京城是個風起雲湧的地方, 和平繁華的表象下, 那些隱私詭計永遠都不會停止。這裡的殘酷不會輸於戰場, 無論是賤如螻蟻，還是貴如帝王，都不能倖免。

天色熹微時, 衛陟躍上馬背，朝京城的方向遙遙望去。

他懷裡揣著一封被捂熱的信，那封信上詳細地說了很多很多的壞消息, 用一樁樁讓人心驚的事情表明：衛陟，你該回去了。

他歷經沙場，心思早就漸漸沉澱，所以他一心報效國家, 從不去想那些讓一個將軍不再冷血的事情, 但是他知道，京中有一個人，讓他的心可以為之震動。

他意識到這個是在離京之前，隨後他便迫不及待地離京了，與其冠冕堂皇地說是為公事，不如說是落荒而逃, 可是, 時隔一段時間，一件件事情向他表明‐‐衛陟, 你錯了，你不該離開, 讓她陷入險境。

征戰沙場是他的職責，他自會去盡職盡責，保護君主是他的忠誠，這一點也毋庸置疑。

可是除此之外，他忽然就不想再恪守有些……從前他一定會堅守的東西。

衛陟揚起馬鞭，馬兒快速奔跑起來，帶動身後一群將士，在天色未亮時，無聲無息地往京城奔赴而去。

邊塞孤城的新陽徹底升起的時候，華儀也醒來了。

她坐起身，感覺沒有什麼不好，抬手攏了攏長發，趿上紗履，拿下架上的常服，自己穿上，勉強系好複雜的帶子，再推開窗子，深吸一口氣。

她的精神好了許多。雖然不知原因，卻讓她歡欣。

她掠起唇角微微一笑，推開殿門出去。

殿外的宮人見是女帝親自走出來，紛紛低頭行禮，常公公喜出望外，上前道：&ldo;陛下，您身子好些了嗎?&rdo;

&ldo;朕感覺很好。&rdo;華儀慢慢走下漢白玉長階，走到陽光下，仰頭眯了眯眼，睫毛被鍍上一層淺淺的陰影，她道：&ldo;朕好久沒有曬過太陽了，跟做夢似的。&rdo;

她披散著長發，白皙在皮膚在陽光下幾近透明，泛著一層瑩亮的光。

常公公大喜道：&ldo;奴才這就去通知成王殿下和沉玉公子……&rdo;

&ldo;好。&rdo;

帝王身子突然大好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皇宮，宮外的臣子和平民也漸漸知曉，四處皆是歡喜之色。

她向來是個勵精圖治的好皇帝，百姓對她頗為愛戴，因為她的政令給了他們很多好處，除此之外，女帝性情如何，喜歡誰憎惡誰，通通與他們沒關係。

百姓在議論，說者無心，聽者卻心思各異。

權貴們將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包括帝王駕崩，新帝繼位，往後如何發展云云，如今又開始籌謀著新的打算。

華儀讓人搬了軟榻去陽光可以曬到的地方，躺在上面曬著太陽，臉頰和下巴感覺暖洋洋的。

沉玉坐在她身邊，和她說話。

沉玉問道：&ldo;還感覺困嗎?&rdo;

華儀說：&ldo;不困了。&rdo;

&ldo;別的呢?&rdo;

&ldo;身子也不冷了，頭也不疼了，應該是好了吧?&rdo;她的眸子閃亮亮的。

沉玉淡淡補充道：&ldo;還有些咳嗽。&rdo;他抬起手中摺扇，以扇柄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道：&ldo;知道你急著好，但是也不可過於隨便了。&rdo;

她本就是個隨便的人，偏生他過於講究，對於她的事情，事無巨細，全都要一一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