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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死了。自殺。跳樓了。&rdo;

聲音蒼白，說著一個哀傷的事實，晚一步，晚一步，差那麼一步，人沒了。

賀廉把臉埋進掌心，從沒有過的挫敗感和痛苦。

什麼都做不了，一條生命沒了。

他能感受到那位阿姨的心情，臨死前的心情。美夢碎了，現實殘忍，活不下去了。寧可死也不在這個世界。是痛苦，也是一種解脫。

周麟摸了摸賀廉的後背，他在微微顫抖，周麟趕緊用力抱住賀廉，甚至跪起來把他整個抱進懷裡，用力的摸著他的後背，親著他的側臉。

&ldo;不是你的錯。&rdo;

賀廉把臉埋進他的脖頸，用力的抱著周麟。沒有哭，也沒有掉眼淚，只是有一種蒼白感，一種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力。真沒用，真的很沒用。

&ldo;也許一開始我就應該聽我小叔的建議，去做軍醫，和林木田遠一樣做個臨床的軍醫，拿著手術刀治病救人。至少我不會有這種無力感，也許我應該留在國外和老師在多學幾年，醫術更好一些。也許我今天下午應該和學生多聊一會，囑咐他注意患者情緒。&rdo;

賀廉最後歸根到底。一聲嘆息。

&ldo;是我沒用。&rdo;

&ldo;不是你的錯，賀廉，真不是你的錯，好了，不去想了。&rdo;

摸著他的臉，額頭頂著額頭，周麟有些心疼的看著他。

&ldo;醫生總有救不活的人，不管是臨床的還是心理的，你別被這一件事打消了積極性。你是心理醫生，你態度都消極的話對其他病人的影響更大。賀廉，這真不是你的錯，是她的丈夫和孩子造成她的病情，就算是她好了，你覺得傷害就能沒了嗎？不是失憶，傷疤早就有，沒辦法消失掉。也許，這對她是個好結局。&rdo;

接受不了現實，又得不到幻想里的，避世不能一輩子在精神病院，那麼一跳，同情之餘，應該是覺得這樣也好。至少，她解脫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哄人太難做啊

&ldo;我知道，我也理解這情況。但是，我要消化消化。&rdo;

再怎麼是心理醫生，他也是個人，遇到這種事情就沒辦法站在醫學角度去考慮，同情，心痛，無力，怎麼都要消化一下才能平靜。

&ldo;要不我帶你開心開心？找幾個人打牌？&rdo;

真沒見過賀廉這個樣子。周麟現在就想讓他開心點。

賀廉搖頭。

&ldo;找地方吃飯，吃完了回家，我，陪你看麥兜？&rdo;

賀廉還是默不作聲。

&ldo;要不，我開車帶你回去，和潘革他們喝酒去？&rdo;

開兩個小時的高速，趕回去，讓那哥幾個陪陪他。

&ldo;回家吧。我就想和你呆著。&rdo;

行，這時候賀廉說什麼都行。打包了飯菜，看樣子賀廉也是沒心情做飯了，打包帶回去，賀廉吃的不多，周麟特主動的挽起袖子。

&ldo;我洗碗，你去看電視吧。&rdo;

難得啊，第一次啊，周麟主動洗碗。

稀里嘩啦的洗碗，不管幹淨不乾淨，反正他看著還行。又洗了一串提子端出來，剛才還看見賀廉正在陽台上一手端著菸灰缸，一手抽著煙的，這時候人去哪了？

找了一圈，推開書房的門，看見賀廉坐在書桌後，鋪開了宣紙，拿著毛筆在寫宇。

猛地想起來，賀廉說，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愛寫毛筆字。

第一次看見他寫毛筆字，也是第一次看見賀廉心情這麼低落。

宣紙鋪開，周麟走過去一看，很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