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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明媚的太陽底下,長壽無奈地嘆了口氣,走了。
此時書房內,楚辜擱下筆,拿著喜帖看了幾眼,嘴角彎了彎,卻是露出嘲諷譏誚的意味,隨後將喜帖扔在一旁,重新批閱剩下來的摺子。
然而他握筆許久,始終沒有落下去,思緒更是不能其中起來。
自她別後,還從未有過這般心緒不寧的時刻,楚辜無可奈何,又再撂下筆,重新將喜帖翻出來。長壽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問題就在於他會不會去參加。
日影斜入窗,照得書房明淨整齊,纖塵不染,楚辜將被捏在手心的喜帖撕成兩半,放在剛剛燃起的燭火上,眼睜睜地看著他瞬間化為一堆灰燼。
屋內滿是燃燒過後的煙味,細碎的灰燼瀰漫開來,他坐在其中,一雙漆黑的眼睛恢復清明,凌厲而又利銳。
傍晚之後,楚辜起身去了跨雪院。
屋內點著香爐,薄香如夢似幻,幽幽縈繞。
孟酒正在榻上小憩,渾然不覺他的到來,直到屋內丫鬟都被屏退下去,被關門聲驚動,她才遲緩地睜開眼,發覺不知何時楚辜已來到身畔,正垂眸凝視她。
孟酒迷迷糊糊地問道:&ldo;你是誰?&rdo;
楚辜答道:&ldo;我是你弟弟。&rdo;
孟酒又道,&ldo;弟弟是誰?我不認識。&rdo;
楚辜默著看她,一雙黑沉的眼瞳忽然落了道不清的悲哀。
孟酒能察覺到他的難過,想靠近卻又不敢安慰,小心翼翼道:&ldo;我真不是你姐姐,你快走吧,不要讓宮人們瞧見你了。&rdo;
楚辜聞言便問道:&ldo;你還記得宮中的事情?&rdo;
孟酒卻是聽得好笑,&ldo;我乃是公主,自幼便長在宮中,倒是你一介無名之輩,突然闖進我殿中,又遲遲不肯走,問這些奇怪的話,到底有何圖謀?&rdo;
楚辜立即明白她的記憶出現錯亂,將現在記成從前在皇宮的日子,也便不拆穿她,起身道:&ldo;我不打擾你了。&rdo;
孟酒哪容他想走就走,當即從榻上起來追趕出去,不料赤腳著地,腳下竟是往前一滑,額頭直接往地上撞去,發出咚的一聲響動。
她一抬頭,額角流下血來,流進她氤氳沉沉的眸子裡,整個人又開始不清醒,口齒不清地道:&ldo;兒臣,兒臣錯了……兒臣再也不敢偷聽父皇的話,父皇不要把兒臣關進冷宮嗚嗚嗚……&rdo;
孟酒縮著腦袋,眼裡露出驚懼之色,楚辜對她這幅瘋癲的樣子早已習以為常,抱她往床上走去。
&ldo;父皇饒了兒臣,饒了兒臣啊!兒臣一直都聽您的話,不會把您對母妃做的事情透露出去……&rdo;孟酒深深地埋進他的胸口,渾身顫抖,呢喃著。
楚辜聽到最後一句話驟然停下腳步,抓住她的手腕,厲聲道:&ldo;你說什麼!&rdo;
孟酒被他嚇了一大跳,立馬抱住頭搖晃道:&ldo;我,我不知道嗚嗚嗚……你別逼我,我什麼都不知道……&rdo;
楚辜知道自己把她嚇著了,放鬆表情,握住下她的手,像是小時候她牽著年幼的他穿過花團錦簇的御花園,目光溫和地看著她,&ldo;我不逼你,也絕不會傷害你。&rdo;
孟酒卻是牢牢地記得他的凶樣,一時半會還緩不過來,只一個勁地嘀咕念叨,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楚辜看他這樣,不由深深嘆了口氣,轉而將她抱到床上。
見她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