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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也是拉不回的。她和奶奶一直打算給彩雲找個本分的生意人，將來有個依靠。但彩雲理都不理，她只是一心要跟麒麟。母親想，要是能攀上這門高枝當然好，攀不上再給她找吧，這次只能讓她去碰碰運氣了。

第二天一早，彩雲穿上了一件湖綠色鑲邊繡花襖，頭上兩邊各梳了一個小巧的盤龍髻，插上一圈茉莉花，耳上戴一副墜著綠珠子的銀質小耳環，收拾打扮得體面漂亮又穩重，坐上轎子來到了顧家。

門房管事不知她是哪家小姐，便請進屋裡盤問。

彩雲說：&ldo;我也是徽州的，姓趙，麻煩通報你們老爺一聲，我有要緊的事。多謝了！&rdo;

門房管事一瞧來了這麼漂亮的姑娘，摸不清她的底細，不敢怠慢，連忙報告去了。

顧若冰病剛好，所以沒有去府里辦事，正在客廳喝茶，和太太商議著家裡的一些雜事。

聽管事的報告說有位老家的姑娘來求見，十分奇怪，便讓這姑娘進來說話。

彩雲坐在椅上順了順氣，讓那嘭嘭跳的心定一定。她鼓足了勇氣來到顧家，其實心裡也有些發怵，但是既然已經走出這一步，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管事過來請她進去，她頭一抬，一挺胸，大大方方地跟著走向客廳。顧恩宇此時已得知彩雲來了，便悄悄地從迴廊走過來，站在客廳窗外側耳傾聽，透過窗縫朝里偷看。只見彩雲得體地走到顧若冰面前跪下，恭敬地說：&ldo;趙氏彩雲給顧伯伯、嬸嬸磕頭請安！&rdo;

顧若冰一下子沒有認出她是誰，與太太交換了一個眼色。

太太也很奇怪，便說：&ldo;起來吧，有什麼事請說吧。你是徽州的？&rdo;

&ldo;是的。&rdo;顧若冰問：&ldo;那你是誰？&rdo;

&ldo;我是趙伯戈家的女兒。您老人家想必還記得，我們兩家是一個村的。&rdo;

太太好像想起來了，說：&ldo;哦，你就是趙家的彩雲？&rdo;

彩雲爽快地回答：&ldo;是啊，有一次還跑到你家的藏書閣上去了呢。後來就來蘇州了。&rdo;

顧若冰終於認出她來，並且把那個小女孩和船上那唱小曲的姑娘聯繫在了一起。他不禁更加

奇怪，這個丫頭到這裡來幹什麼？於是問道：&ldo;哦，對對，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不願纏足的小姑娘，在花船上唱小曲……&rdo;

&ldo;顧老伯父，我早已不去花船了，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是跟著別人去玩的，而且麒麟哥也勸我不要去，我聽了他的話，並且和他有個約定。&rdo;

十一、自己做媒(2)

顧若冰吃驚地問道：&ldo;約定？什麼約定？&rdo;

顧恩宇在窗縫裡瞧著父親的臉色很難看，手心裡捏著一把汗。

可是彩雲反而沉穩下來，不慌不忙地說：&ldo;我們倆青梅竹馬，兩下里都願意。他說，等考中了秀才就來我家提親。&rdo;

顧若冰眉頭一皺：&ldo;什麼？有這樣的事？麒麟呢？去叫他來！&rdo;

不等傭人叫，顧恩宇已經跑進了屋，對父親說道：&ldo;父親，彩雲說的是實話，孩兒確實說過 ，等考中了，便請求父親托人說媒。&rdo;

顧若冰氣得說不出話：&ldo;好哇，你……&rdo;

彩雲繼續說道：&ldo;麒麟哥沒把這事稟告您老人家，是他的不是，不過我們倆的確情投意合， 心心相印，所以彩雲特來懇請您老人家恩准我們定下這門親事。&rdo;

顧若冰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