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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豪不好勉強，只得將方向盤一打，朝機關幼兒園方向開去。又接上剛才的話題道：&ldo;要看什麼福爾摩斯？實踐出真知嘛。小梅呀，你不知道我們這個行當，哪個不要過此一關？過不了這一關，你就別想把事業做大，做出規模。過去我也一直想做個光明正大的商人，哪怕增加經營成本，也要堂堂正正做人，規規矩矩做事，明明白白納稅，絕不搞小動作。昏暮敲門，君子不為。這是古訓。可這行得通嗎？你遵紀守法，該交的不該交的稅都交了，對國家做了貢獻，這的確是大動作，可圈可點，可歌可泣。可人家私人沒得到什麼好處呀，國家又不是他私人的國家，他買你的帳嗎？這樣下去，你的動作大是大矣，可誰感謝你？誰領你的情？等著國家來感謝你，領你的情吧，那麼國家在哪裡？誰見過國家了？國家是方的還是圓的？是黑的還是白的，是熱的還是冷的？是硬的還是軟的？而你的報告得有人簽字同意，你的手續得有人經手辦理，你的工程得有人審核驗收，你的資金得有人劃撥過帳，這些都是具體的人，躺著要睡，坐著要吃，站著要在這個世上行走的人，你不靠這些人，天天盼著國家，國家會把項目和亮花花的票子送到你手上來嗎？&rdo;

沒想到羅家豪也會這麼大發感慨，而且句句都是大實話。卓小梅有些驚訝，看來一味地說商人就是奸商也有失公允。只是卓小梅不同意他關於國家的說法，說：&ldo;國家雖然是抽象的，可政府是具體的呀，政府有政府大樓，大樓里有市長副市長和其他辦事人員，他們不是代表國家在行使權力麼？&rdo;羅家豪說：&ldo;說政府代表國家行使權力，這倒是沒錯。可政府的權力都得由人來實施，得由政府職能部門來具體操作，比如一個什麼手續，市長副市長表態簽字，並不能直接生效，還得到部門去找人具體操辦。要不怎麼叫做政府權力部門化，部門權力個人化，個人權力利益化呢？&rdo;

到了機關幼兒園門口，卓小梅正要說再見，羅家豪問她：&ldo;你覺得你下的藥，魏德正會笑納嗎？&rdo;卓小梅說：&ldo;我又不是你們生意場上的人，下不起猛藥，僅僅因為他看得起老同學，親自前來揭牌，壯了機關幼兒園的聲威，特意表示點小意思而已，嚇不著人家的。&rdo;羅家豪說：&ldo;領導就是領導，揭個牌什麼的，搞得興師動眾，報紙電視裡風光了不說，過後還有人表示意思。&rdo;卓小梅說：&ldo;我也是為園裡著想。前一陣子機關幼兒園被費有志列入事業單位改制名單，搞得我們焦頭爛額，還是魏德正暗中相助，暫時免去這一劫。這改制風看來一時三刻止不住的，今後還得魏德正在後面撐著點。&rdo;羅家豪說：&ldo;原來你是在找靠山，意思意思也確實是有必要的。但願你這個靠山靠得穩，靠得住。官場上有兩種人，一種已船到碼頭車到站，進步無望，能撈就撈；另一種還處於上升時期，前景開闊，小錢不太打得動，大錢又怕萬一出事，得不償失，因此格外小心謹慎。魏德正屬於後一種人，想讓他藥來張嘴，估計還不那麼容易。&rdo;

曲線救&ldo;園&rdo;(23)

這樣的分析自然不無道理。若是這樣，這幾天不是白忙乎了？不過羅家豪這也僅僅是分析，卓小梅還沒完全失去信心，說：&ldo;我們畢竟是多年的老同學，魏德正總得給我點面子吧？&rdo;羅家豪笑道：&ldo;而且不是一般的老同學。&rdo;卓小梅說：&ldo;去你的吧。&rdo;

要下車時，卓小梅忽然想起在包廂里見過的那個宋老闆，問羅家豪：&ldo;那個姓宋的跟魏德正是什麼關係？魏德正對他好像有些愛理不理的。&rdo;羅家豪說：&ldo;這正好說明他們關係不一般。場面上親親熱熱的，相反只是應酬，不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