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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輩子倒是第一次有人敢對他發脾氣,陸修元心中縱有九曲迴腸的算計,也沒有想到她會這樣。
不過也好,這也表明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也沒有害怕他。
姜杏之性子軟,難得強硬,但她明明是發怒卻好像是小孩子在鬧脾氣,又像是小奶貓撓爪子,看得人忍不住心軟縱容。
姜杏之聲量放大,蒲月在外面聽見了,跑過來,一雙爪子拼命地撓著緊閉地屋門。
她美目怒瞪,秀髮凌亂,和外頭炸毛了的蒲月很像。
陸修元竟然奇妙地被她逗笑了。
心裡那股被她戳破身份的失措和不知如何哄她的無力詭異地消散了。
姜杏之震驚地看著,滿腦子只剩下一句話。
他笑了!他笑了!他笑了!
姜杏之受不了這種委屈,覺得她是天底最可憐的姑娘,越想越難過,慢慢紅了眼睛,手背抹掉眼淚:「你騙人,還騙我的錢,分明就是你的錯……」
被嘲笑的卻是她。
若是她知道他是那般身份,便是他長得再好看,待她再好,她也不會昏了頭腦,拿錢去買做面首。
萬物都有相剋之物,而他的克星就是眼前這個委屈得都掉眼淚的小姑娘。
在她落淚的那一刻,她就贏了。
陸修元臉上閃過驚慌,手腳率先作出反應,是他身體的本能。
俯身抱著她,溫熱的薄唇吻去她面頰上鹹濕的眼淚,聲音溫柔:「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姜杏之淚眼朦朧,抽抽嗒嗒地看著他。
陸修元抵著她的額頭,認真地說:「杏之,很抱歉之前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我承認我是有私心的,但決不是玩弄你。」
姜杏之咬著唇,低眸,似乎在思索他的話。
陸修元苦笑:「杏之若是一開始,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還會不會如此親近我?」
自然是不會的,姜杏之心裡清楚,所以被他問得有些心虛。
陸修元扯唇,瞭然地摸摸她的頭:「還是杏之對養的面首的身份背景有歧視?」
陸修元放低姿態,男人的自尊心被他暫時拋棄,他只知道沒有什麼比懷裡的姜杏之還要重要。
由他嘴裡說出面首二字,姜杏之心裡竟然稍稍好受了些。
姜杏之傻愣愣地搖頭:「沒有的。」
她都大逆不道地養個道長做面首了,還有什麼歧視。
陸修元彎唇笑:「 而且天下人皆知東宮皇太孫在十一年前就已經失蹤,或生或死無人知曉,你面前的只是岱宗觀的元蘊,所以杏之你在害怕什麼。」
姜杏之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只是有些難以置信,和迷茫。
她不知道她們會走向何種結局,他是皇太孫啊!是未來的皇帝,是高不可攀,她根本無法觸及的人物。
可是這會兒,她卻被他抱著,低聲溫柔地哄著,仿佛她是他珍惜的寶貝。
他是自外祖父母去世後,待她最好,最好的人。
「那你以後還不會回去當皇太孫。」姜杏之鼓起勇氣問,漂亮的眸子期待地望著他,帶著一絲希翼。
陸修元默了默,便是重生一次,他也沒有打算將屬於他的帝位拱手讓人。
他更不可能騙她: 「會,但這並不能妨礙我們的關係,也阻隔我們的感情。」
雖然他這樣說了,但姜杏之還是有些傷心,他身份變了,她們真能如他所說的這般嗎?
姜杏之小心翼翼地眼神刺痛陸修元。
「杏之,相信我,好不好?」陸修元聲音堅定溫柔,蠱惑住了姜杏之。
他好像從沒讓她失望過,姜杏之抿抿唇:「我還有一個問題。」
這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