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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棲樓側頭看著他。
黑色的v領毛衣並不太貼身,林昑棠撐著身子附身仰頭的時候,從傅棲樓的角度能看見他清秀精緻的鎖骨和大片雪白的胸膛。
而他臉上現在帶著的卻是與眼前這篇風景截然不符的天真。
傅棲樓感覺到自己的嗓子真切地在灼燒。
&ldo;你這姿勢難受不難受。&rdo;他別過頭,抬著一邊嘴角笑得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故作隨意地調侃,&ldo;要麼趴我肩上要麼躺我腿上,你自己挑個舒服的姿勢不行嗎。&rdo;
按常理來講,按傅棲樓這個以林昑棠研究者自詡的人所了解的常理來講,他這個時候應該獲得一頓社會的毒打,然後他們就可以自然而然地結束現在這樣尷尬又異常的氣氛。
但是今天他的預估竟然出現了致命的偏差。
林昑棠就在他直勾勾的注視下。
慢慢地躺下了。
大腿偏上的位置驟然出現的重量讓傅棲樓不自覺繃緊了全身的肌肉。
他低著頭,喉結動動,再動動。
林昑棠正面躺著,兩頰因為較高的室溫而隱隱泛著很淺的紅色,他似乎躺得並不太習慣,雙手還規矩地放在自己身上:&ldo;好像是好一點。&rdo;
他弟弟在家粘他,一般他坐著,林景酌就貼著他躺著,每次都放鬆慵懶得像只大狗。
林昑棠從小習慣自己作為支撐杆這個角色,姿勢也好,做事也好。
所有人都覺得林昑棠冷漠沉穩又可靠。
就連他爸媽也從來不覺得,林昑棠是一個偶爾也會需要被誇獎的小孩。
原來躺下的感覺真的……好像還不錯。
林昑棠小幅度地動了動,蜷起雙腿,找到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傅棲樓有幾分好笑卻窩心地看著他,自己也悄悄地慢慢放鬆下來,挪了挪身子,好讓自己的一身腱子肉為林昑棠提供最好的服務。
他垂下雙手,把相機轉了個角度,剛好能讓躺著的林昑棠不用抬頭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但這樣就形成了一個無比曖昧的姿勢。
傅棲樓雙手搭在林昑棠的脖頸兩側,兩隻手捧著相機,手腕搭在林昑棠的胸膛處,很微妙地讓林昑棠整個人恰好躺在了他的懷抱里。
而林昑棠歪了歪頭,剛好能靠在他的小臂上。
傅棲樓自然地一張張往下翻著照片,給他看自己之前去別的城市取景的照片。
翻到林昑棠感興趣的,他就會停下來給他說說這是哪,那天天氣怎麼樣,自己經過的時候是愜意的下午,還是匆忙的雨夜,按下快門的時候聽到的是朗聲大笑還是細微的嚶嚀。
這種感覺很奇妙。
像是和懷裡的這個人在毫無保留地分享自己在遇見他之前,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行過什麼樣的路,走過什麼樣的橋,喝過什麼樣的酒。
一切都像是在等著今天,這樣事無巨細地打包分享給這唯一一個對的人。
他們度過了一個很安靜的下午。
即使在很多年後,林昑棠也還記得當時傅棲樓的聲音。
很輕,很沉,用很溫柔的語氣說著一個個或長或短的故事。
綿長安靜的呼吸就在自己眼睛的正上方,偶爾等到他低頭的時候,自己就能看見傅棲樓那雙令人安心的漆黑眼眸。
他是在傅棲樓給他看海棠樹的時候閉上眼睛的。
那顆令人震撼的海棠清晰地在他閉上眼睛後呈現出來。
林昑棠能感覺到傅棲樓溫柔的手掌很輕地覆上了自己的眼睛。
&ldo;晚安,我的小棠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