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1/2 页)
他猛然回頭,映月的瞳中閃現著莫名的情愫。
笨丫頭。
他沒有見過比她更笨的人了。他是來殺她的,她不懂嗎?他的手下是想要幫他,卻是幫他殺她,她居然輕描淡寫地說著,好像幫忙倒水那樣簡單。
&ldo;好了,算了吧。我知道你只是想親自動手而已,說明白不就沒事了嗎?&rdo;耳邊淺淡的呼吸吐出的氣息柔暖和煦,在冷冽的夜氣中悄悄蔓延開來,一時間,忘記了她是既定的目標,忘記了手下擅自行動險些傷了她的危急,忘記了自身背負的重量,什麼都忘記,只有這道聲音的溫暖,慢慢地縈繞,融入胸口的禁地。
笨丫頭。受到生命威脅的是她自己,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安撫他躁動不安的情緒。
他多想不顧一切地握住她的手,卻已經沒有了時間。
輕輕掙脫那笨拙而堅定的手,他折轉身,背對著她在她的掌心烙下自己的名字。還有那一句令他追悔莫及的約定‐‐
等我回來。
是否等待死期的宣判?或是等來糾結的剪斷?
只為這一無聲無期的約定,曇花停在了綻放前欲語還休的瞬間。
如果,蝴蝶的翅膀不肯再飛翔,就讓早結的花苞在深夜到來之前枯萎,那也沒有什麼不好。
37、蝶戀花(二)
應懷桔停下了腳步。
狹窄的街巷,安靜得詭異,昏黃的斜陽慵懶地在屋檐下露了半邊臉。
眼前的兩名男子染著不知什麼顏色的亂發,手持匕首,這情景似曾相識。
&ldo;嘿,小妞,把錢交出來。&rdo;左首的男子用手指撥弄著他耳下古銅色的耳環,手腕一翻,匕首射出一道寒光。
應懷桔摸了摸衣裳,搖頭。身上的錢並不多,父親的遺產已被法院沒收,至今為止所有的生活費都是她省吃儉用再加上到處打工賺來的,租的房子還是六年前一個算不上很善良的鄰居以幫孩子補課為代價換得的。錢,她拿不出手,更何況,她不認為現在的情況單單靠錢就可以解決問題。
&ldo;不交?&rdo;古銅色猛地一晃,男子朝同伴使了個眼色,那個頭髮亂成雞窩狀的矮個子立刻會意,幾步竄到應懷桔身後。
情況愈發危急,應懷桔反而鎮定下來。
這兩人的模式使她再度想起六年前的一幕。
背著書包的少女被兩個不良少年堵在中間。
他們不要她的錢,要的是她的命。
只覺刀光一閃,少女本能地用手去擋,卻發覺原本月光遍布的眼前似忽然飄過一朵烏雲,遮住了刀上的月光。
叮‐‐鈴‐‐
那奇異的響聲,敲醒了被痛苦壓抑得封閉的心。
比她尚矮一些的少年倏爾回首,月光下清寒的瞳似火熱似冰冷,一雙色彩迥異的水晶耳墜搖擺不定。
孤傲的紫色,溫柔的紫色,絢麗的紫色,任性的紫色。
紫色是光芒照不亮的黑暗。
暗之火。
孤傲的綠色,溫柔的綠色,絢麗的綠色,任性的綠色。
綠色是黑暗侵不入的光明。
明之陰。
她看不到天堂。
她看到了地獄之魂。
寒光閃動,利刃過處,一聲慘呼,隨之一道身影從旁閃過,一道身影重重墜地。
&ldo;你……&rdo;古銅色耳環顫抖著,男子驚異地睜大了眼睛。
應懷桔從容地立在一旁,低頭看向被摞在自己腳邊的雞窩頭,溫和地笑道:&ldo;你們兩個還真是沒有一點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