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第1/3 页)

薛蟠瞪了瞪眼，又說道：&ldo;女兒愁‐‐&rdo;說了這句，又不言語了。眾人道：&ldo;怎麼愁?&rdo;薛蟠道：&ldo;繡房鑽出個大馬猴。&rdo;眾人哈哈笑道：&ldo;該罰，該罰!先還可恕，這句更不通了。&rdo;說著，便要斟酒。寶玉道：&ldo;押韻就好。&rdo;薛蟠道：&ldo;令官都准了，你們鬧什麼!&rdo;眾人聽說方罷了。雲兒笑到：&ldo;下兩句越發難說了，我替你說罷。&rdo;薛蟠道：&ldo;胡說!當真我就沒好的了?聽我說罷：女兒喜，洞房花燭朝慵起。&rdo;眾人聽了，都詫異道：&ldo;這句何其太雅?&rdo;薛蟠道：&ldo;女兒樂，一根往裡戳。&rdo;眾人聽了，都回頭說道：&ldo;該死，該死!快唱了罷。&rdo;薛蟠便唱道：&ldo;一個蚊子哼哼哼。&rdo;眾人都怔了，說道：&ldo;這是個什麼曲兒?&rdo;薛蟠還唱道：&ldo;兩個蒼蠅嗡嗡嗡。&rdo;眾人都道：&ldo;罷，罷，罷!&rdo;薛蟠道：&ldo;愛聽不聽，這是新鮮曲兒，叫做&l;哼哼韻&r;兒，你們要懶怠聽，連酒底兒都免了，我就不唱。&rdo;眾人都道：&ldo;免了罷，倒別耽誤了別人家。&rdo;

於是蔣玉函說道：&ldo;女兒悲，丈夫一去不回歸，女兒愁，無錢去打桂花油。女兒喜，燈花並頭結雙蕊。女兒樂，夫唱婦隨真和合。&rdo;說畢，唱道：可喜你天生成百媚嬌，恰便似活神仙離碧霄。度青春，年正小;配鸞鳳，真也巧。呀!看天河正高，聽譙樓鼓敲，剔銀燈同入鴛幃悄。

唱畢，飲了門杯，笑道：&ldo;這詩詞上我倒有限，幸而昨日見了一副對子，只記得這句，可巧席上還有這件東西。&rdo;說畢，便幹了酒，拿起一朵木樨來，念道：&ldo;&l;花氣襲人知晝暖&r;。&rdo;眾人都倒依了完令，薛蟠又跳起來喧嚷道：&ldo;了不得，了不得，該罰，該罰!這席上並沒有寶貝，你怎麼說起寶貝來了?&rdo;

蔣玉函忙說道：&ldo;何曾有寶貝?&rdo;薛蟠道：&ldo;你還賴呢!你再說。&rdo;蔣玉函只得又念了一遍。薛蟠道：&ldo;這&l;襲人&r;可不是寶貝是什麼?你們不信只問他!&rdo;

說畢，指著寶玉。寶玉沒好意思起來，說：&ldo;薛大哥，你該罰多少?&rdo;薛蟠道：&ldo;該罰，該罰!&rdo;說著，拿起酒來，一飲而盡。馮紫英和蔣玉函等還問他原故，雲兒便告訴了出來，蔣玉函忙起身陪罪。眾人都道：&ldo;不知者不作罪。&rdo;

少刻，寶玉出席解手，蔣玉函隨著出來，二人站在廊檐下，蔣玉函又賠不是。寶玉見他嫵媚溫柔，心中十分留戀，便緊緊的攥著他的手，叫他：&ldo;閒了往我們那裡去。還有一句話問你，也是你們貴班中，有一個叫琪官兒的，他如今名馳天下，可惜我獨無緣一見。&rdo;蔣玉函笑道：&ldo;就是我的小名兒。&rdo;

寶玉聽說，不覺欣然跌足笑道：&ldo;有幸，有幸!果然名不虛傳。今兒初會，卻怎麼樣呢?&rdo;想了一想，向袖中取出扇子，將一個玉玦扇墜解下來，遞給琪官，道：&ldo;微物不勘，略表今日之誼。&rdo;琪官接了，笑道：&ldo;無功受祿，何以克當?也罷，我這裡也得了一件奇物，今日早起才繫上，還是簇新，聊可表我一點親熱之意。&rdo;說畢撩衣，將系小衣兒的一條大紅汗巾子解下來遞給寶玉道：&ldo;這汗巾子是茜香國女國王所貢之物，夏天繫著肌膚生香，不生汗漬。昨日北靜王給的，今日才上身。若是別人，我斷不肯相贈。二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