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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保回答得很痛快：&ldo;當然可以，只要是抗日。&rdo;

&ldo;那好，那好，咱們另找時間商談。&rdo;沈其人這樣應著，大概不願在這多人面前講他的合作內容。

&ldo;你眼下忙啥呀？&rdo;翁坦上校問天保。

&ldo;我除了抗日還幹什麼？&rdo;天保不願同他多說。

&ldo;這是新四軍防區呀！&rdo;

&ldo;我同他們只是朋友相處。&rdo;

翁胖子哦的一聲：&ldo;明白了，這是他們赤化上層手段。&rdo;

天保挺煩：&ldo;翁處長，你少扯淡可行？&rdo;

翁胖子道：&ldo;說個笑話嘛！&rdo;

沈其人圓場：&ldo;這種笑話不說也罷。天保老弟是我同鄉，跟翁處長也舊識，難得相聚，談談天吧。&rdo;

談&ldo;天&rdo;了。沈其人老奸巨滑，不輕易暴露本意。翁胖子話多，都是不三不四的瞎胡扯，兩個中校都不言語。這麼著，談談說說把小時過去了，通信員來收拾桌子，準備開飯。按翁胖子的要求，盛雲清和吳有才也被請來同席，小老闆不敢多講話，只對胖子說他的&ldo;帳房&rdo;病了，生意上的事到興化再談。吳有才對胖子說：

&ldo;翁處長，我是人傢伙計，不是當家的。老闆娘規定，坐船要付大洋，我不收你船錢，你得保證賣三萬斤米給我，興化那地方米多。&rdo;

胖子答說：&ldo;我保證。不光是賣三萬斤白米給你，還不收你過境稅，你也要保證我派人上船去南京辦事。&rdo;

吳有才道：&ldo;好說。我的船代辦郵件，萬國紅十字會作保，哪一方軍隊都不能攔我的船。不過在我船上不能打架，帶槍要告訴我。&rdo;

桌椅拉開，七人同席。桌上打開五瓶日本酒，八盤日本罐頭菜，還有些雞魚肉蛋之類，挺豐盛。翁胖子平常好東西吃多了，東洋菜他覺得新鮮可口，可高興了。天保與沈其人左右夾攻，吳有才也湊熱鬧敬酒，胖子是來者不拒。他沒提防人家算計他，不到10分鐘就感到異常興奮，老想找話講，他東拉西扯一遍，忽然問天保：

&ldo;去年戴笠派兩個人找你，你可曉得？&rdo;

天保道：&ldo;不知道。我同戴某素無瓜葛，和忠義救國軍有些交往，那是俞老將軍的事，姓戴的找我幹啥？&rdo;

&ldo;這麼說，姓戴的派去找你的人又叛逃了！&rdo;翁胖子幸災樂禍地說，&ldo;這年把軍統分子叛逃太多，急得戴笠上了三回吊，跳了五次井，都是他小情婦救了的。&rdo;

滿座譁然大笑，胖子自己也笑個痛快。又喝了幾杯，胖子對那兩個中校說：&ldo;你二人去蘇北辦三青團，擁戴李守維兼任省團委總頭，冷欣才冷落你們，你們可了解其中奧妙？李、冷二人本是結拜兄弟，可是冷小鬼勾引李守維老婆，也勾上了手，從那兩人就結下了仇。我告訴你們，以後冷小鬼讓日本割去卵子，李守維也不會救他，李守維讓共產黨砍下腦袋，冷欣也不會增援蘇北。&rdo;

又是一陣大笑。天保很重視這個趣聞，便引逗道：&ldo;處座開玩笑的吧？同是江蘇幫將領，縱然有點個人成見，也不至於鬧到互相見死不救。&rdo;

翁胖子一本正經地說：&ldo;是真的，他倆私仇非比一般。冷小鬼盼姓李的早死，好霸占那女人，姓李的也盼姓冷的早死，免去他一患。李守維防老婆貼漢子，比用在公務上精力多，他的金條都縫在自己褲腰帶上，要是掉下水去，金子就能要他的命，你懂不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