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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者皆是吧。”
沉默片刻。
“无论如何,狼也有寂寞的时候,能得一知己读懂雄心,实甚不易。弟妹,你以后有难处,尽可以来找我,我向来欣赏聪明人。”
“多谢四伯。”
第二卷:风雨如晦,命途多舛。岁月静好,及尔偕老。 新居
这次的南巡,一直行舟到了苏杭一带,五月中旬方才返京。
中秋节过后,新成年的三位皇子的官邸即告竣工。胤禩和胤禟的府邸是左右近邻,都安在四贝勒府的旁边;老十的宅子坐落于西城什刹海南官房胡同一带,亦不算遥远。
我在钟粹宫里收拾行装。惠额娘在一旁指点着,伤感不已:“老大打小就不在我身边,好容易把胤禩拉扯大又娶了媳妇,才一年半的光景,眼看着又要分离。究竟我前世造了什么孽?总也享不到含饴弄孙的福气,注定一个人孤零零的。”
我安慰道:“额娘,搬离宫中是祖上定下的规矩,人住得远了心意还在啊!儿子媳妇总会常常进宫给您请安问候。额娘若是想霏儿了,叫宫里嬷嬷传一声,霏儿就过来了。”
惠额娘又道:“难得你小小年纪就这样孝顺懂事……哦,宫里有什么喜欢的物件和用着称心的奴才,尽管带回新房去,额娘无不舍得的。”
我道:“儿媳不能孝敬额娘东西已经有违孝道了,怎么好临去还牵上您的梯己爱物儿呢?”
惠额娘又说:“你们年纪轻,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有个得心应手的侍候的人——特别是胤禩这孩子,打小在钟粹宫里养大的,这会儿贸贸然地住出去,只怕不习惯的多。你们屋里的大宫女,有两三个是我这几年来留心栽培的,调教得贤良稳重,伺候主子也妥帖周到,样貌亦很过得去。你不如带过去给胤禩收在房里,他多了几个服侍的,你也添个臂膀。”
我心里不知怎的竟“咯噔”地一颤,面上倒是波澜不惊,依旧笑意融融地道:“这话霏儿也劝过爷,他倒不甚愿意。”
惠妃笑了,用过来人明察秋毫的眼神瞧着我,说:“霏儿啊,这一年多下来,额娘看着你竟是个完人儿,可若硬要挑个短处,恐怕就是这一桩了——纳妾的事儿,哪有男人家不愿意的?只怕是碍着你的情分,不好提罢了。”
我正窘得不知如何作答,只听得胤禩笑着从外间进来:“额娘,您和霏儿说什么私房话儿呢?您自从有了媳妇就不心疼儿子了,成日只寻着霏儿一处。”
我不知所措地看向他:他刚刚下朝,已然脱下朝服,换上那件我早早预备好了的滚边绣金湖银丝的府绸单袍,腰间系着的浅黄龙蟠带子也是我昨儿个晚上绣成的。越发长身玉立,人也神清气朗。想到日后这些活计都有人分担了,忽然觉得心里针扎似的难受,再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惠妃道:“这不,正和你媳妇儿商量着挑哪个大丫鬟给你摆在房里呢,你就进来了,若已有中意的,尽管当着额娘的面儿说。”
我头也不敢抬,只是死死地攥着正收拾着的一只银凤戏珠的香包儿,指甲深深地抠了进去,把香囊的料子都给刮破了。
胤禩却似乎视若无睹,依旧不减笑意地对着惠妃:“额娘,霏儿这几日也总劝我呢。儿子说句不敬重的话,女人家到底不晓得朝政。这两年,九弟因着收宠纳妾,挨了皇阿玛多少不待见,教训了几回,都说他流连声色、不务正业、荒疏政事。眼见着九弟这光景,儿子怎么还能顶风而行呢?”
惠妃愣了片刻——小时了了的阿九近来的确减了风头,便松口道:“也罢,额娘且给你们留着,过两年再说吧。”
回到了自己的寝殿,我长吁了口气。只听得胤禩说:“还是爷贴心吧,若非及时搭救,现在你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里哭鼻子呢!可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