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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了，你要給我時間。&rdo;

徐蘭娟把啤酒罐遞給杜橋，說：&ldo;時間對我來說不重要，我也不會再逼你主動離婚的。我上次逼你離婚是為了考驗你，只怕事到如今你不想離都不行了，誰讓你當初找了一個鐵娘子式的妻子呢？&rdo;

杜橋把啤酒喝乾，使勁捶了一下腦袋，大睜著眼睛問徐蘭娟：&ldo;你說為什麼我媽的影子突然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rdo;

徐蘭娟搖搖頭，說：&ldo;我怎麼知道為什麼？人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你也不用多想了。&rdo;

杜橋雙手抱著頭，說：&ldo;我知道這個道理，也沒有多想，可我媽就是老在我眼前晃，晃得我心驚肉跳。怎麼回事呢？&rdo;

徐蘭娟身子哆嗦了一下，說：&ldo;杜橋，你別嚇唬我，我……我可受不了這個！&rdo;

杜橋嘆了口氣，說：&ldo;我嚇唬你幹什麼？我是真的感到心驚肉跳渾身不自在！&rdo;

徐蘭娟出主意說：&ldo;要不你到你媽墓前去燒燒紙吧，這樣或許能好點兒。&rdo;

杜橋瞥了一眼徐蘭娟，說：&ldo;燒紙管什麼用？淨給我出餿主意！&rdo;

徐蘭娟走到杜橋身邊，用手推著杜橋，說：&ldo;哎呀，你去試試嘛，就當散散心吧！&rdo;

杜橋滿不在意地說：&ldo;沒有用的……&rdo;

徐蘭娟以命令的口氣說：&ldo;反正這會兒我不能讓你在我身邊了，你搞得我都心驚肉跳了！走吧，走吧！&rdo;

杜橋被徐蘭娟纏得心煩意亂，想想她說的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道理，就連飯都沒顧上吃，打車去了母親的墓地。

就在杜橋往母親墓前趕的時候，齊鳳瑤正站在杜母的墓碑前。她明顯消瘦了許多，神情悽惻、哀怨，她望著那個圓形的墳冢，輕輕說道：&ldo;媽媽，我最後再叫您一聲媽媽。您走了，走得那樣匆忙，您帶走的是對我的怨恨，您天堂里的靈魂此時此刻恐怕仍在斥責我。您堅定地認為是我這個外姓人偷賣了公公生前留下的古畫，直到現在我們之間的誤會也沒有解除，這既是您的遺憾，也是我的遺憾，直到現在，我仍然背負著沉重的枷鎖，它使我無法平靜地生活，無法平靜地面對一切。但我還是要告訴您，我根本沒有偷賣那三幅古畫，甚至連家裡有這些東西都不知道。它們再珍貴也沒有生命珍貴，您為此失去了生命，我為您惋惜……我想您會聽到我的話，儘管這件事像迷霧一樣讓我陷入了迷茫，但我相信它終歸會大白於天下的，到那時，我會輕鬆地永遠地離開杜家了。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的侮辱！&rdo;

隨著吹來的一陣風，齊鳳瑤的眼淚成串成串地滴滾下來。她沒有去擦自己臉上的淚珠，而是伸出手，輕輕擦著墓碑上面的灰塵。

她眼角的餘光看見杜橋來到了墓前，身子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杜橋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母親的墓地遇到齊鳳瑤，愕然地問：&ldo;鳳瑤，你……你怎麼在……在這裡？&rdo;

齊鳳瑤眼光凝視著那塊花崗岩製成的墓碑，輕聲說：&ldo;杜橋，你不應該感到意外的。&rdo;

杜橋受到了某種點撥似地點點頭：&ldo;哦，對，對……&rdo;

齊鳳瑤依舊不願正視杜橋，說：&ldo;或許是老人的在天之靈安排我們在這裡見面了。杜橋，我們之間的路已經走到盡頭了，我也不想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