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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漸漸發黑開始腐爛,花上爬滿了黑色的小蟲。在徐善的模糊淚眼中變成了一條條哀悼的黑紗。迷信一點說,這蟲的出現是和玖兒的靈魂有關。
2002年的7月,全廣州市的人都在談論玖兒的死亡。我不知道,那個月份,還發生過什麼其他大事,反正這件事,引人注目,讓人興致勃勃。
現在寫書人,也走進小說現場,和大家一起討論一番玖兒的死。
玖兒為什麼會自殺死呢?
玖兒一定要自殺死去。她不死還會怎麼活?《格格出家》拍完了,片子好容易通過了,格格已經在電視上泛濫成災,正史的,野史的,戲說,胡說,反正打開電視就是格格。已經神憎鬼厭,老百姓煩不勝煩。
《格格出家》沒人買,賣不出去。
沒人買,就沒人播,沒人播,就沒人看到玖兒演的格格,沒人看到玖兒的表演,那她還怎麼紅?紅不了,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就是拍片時娛樂新聞上的那些緋聞。
玖兒也出名了,但是不是小燕子趙薇那樣的明星名字,她成為不了趙薇,即使她身份證名字真的叫趙薇也沒有用。起對了名,生錯了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是貴是賤,誰也逃不掉這個宿命。
玖兒像一塊肉一樣在拍劇的時候,被豺狗們撕扯得名聲支離破碎。她回到廣州,曾經約過徐善,向他哭訴北風呼嘯和李易,這兩個畜生比嫖客還差勁兒,嫖客還懂得規則,給多少錢,干多少事。這兩個傢伙用拍片來要挾她,無休無止地掠奪她的肉體。北風呼嘯還想要她的感情,要她的心,這輩子他就別做這美夢了。玖兒用肉體去交換自己的夢想,但是感情、心靈永遠都不出賣。
徐善在追悼會結束後,回家的路上,很奇怪北風呼嘯為什麼沒有來?徐善打了個電話給北風呼嘯:你今天怎麼沒有來參加追悼會?
北風呼嘯:參加誰的追悼會?
徐善很氣憤:玖兒自殺了你不知道嗎?
知道。
那為什麼不來參加她的追悼會。
我去參加她不也死了嗎?又活不過來。還是留下一個她從前的美麗印象吧,我不想讓殘酷的死亡形象,破壞她在我心目中的美麗。
你錯了,你這個垃圾人,玖兒死後的美麗才是她真正的美麗,靈與肉的美麗,你見到的只是她的肉體的美麗,不來也好,你沒有資格見到她的真正的美麗。
徐善,你才錯了,為了一個死去的婊子,你和我翻臉犯得著嗎?
徐善掛了電話。
玖兒買了房子,像其他明星一樣,住得豪華氣派,受人仰慕,受人尊敬,到時也從家鄉的小城裡接來父母,享受女兒創造的榮譽和物質生活。
玖兒想得太美了。回來半年了,不但沒人找她拍片,就連炒作她的《娛樂新聞》都不理她了。媒體的焦點永遠關注的是有新聞賣點的角斗者。
玖兒自我膨脹不起來了,虛勁兒也提不起來了,不用說吊起來賣,就是放到地下賣,也沒人來買了。新鮮勁兒過了,眼看著青春的保質期也要過了。
玖兒甚至想過再回到夜總會當小姐,她總是要吃飯,要供樓,要生活。
但是她回不去了。沒人阻攔她,不去金色年華,不找老熟客,憑她的姿色,重新開闢一片天地,甚至離開廣州,現在市場大得很。但是她自己成了自己的最大障礙。已經放不下這個明星架子了,她的心已經承受不了小姐這個職業了。
玖兒只有死了。
死,對任何一個人都很容易。這件事情,你可以不主動去做,但是,卻永遠都逃不脫,三十年,五十年,九十九年,在一百年之內都是劫數。但是選擇自己喜歡的死法就不容易了。
自殺,你首先要具備勇氣,不夠勇敢,只能被動地被歲月、疾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