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頁(第1/2 页)

正如預料中一樣，八個人站在天台上，傻乎乎地垂著腦袋，一副低頭認罪的模樣，好象在等待劊子手斬首的囚犯。

他們沒有站出什麼隊列來，而是亂糟糟各自分散。

晨星稀少，天空有些灰色，雲層倒影著城市的燈火。

不知是誰忘記了收晾在鐵絲上的衣服，一件件在風中搖來晃去，遠遠望去仿佛可疑的人影。

雌貓的發情的叫聲從附近樓頂傳來，像是嬰兒的哭泣。

夜風迎面吹來，感覺有些寒冷，氣溫估計在十六七度左右，這八位的衣服都穿得很少，卻好象沒有什麼感覺。

商淨空擔心的是這些人會不會跳下樓去，玩個集體自殺什麼的，據說這種事屢見不鮮，近年來很是流行。

他走到天台邊緣地帶站著，心想如果有人面臨危險，就伸出援助之手。

這時不知什麼原因，八個人同時抬起頭來，這個突然發生的變化讓商淨空吃了一驚，差點轉身跑掉。

腦袋抬起來之後並沒有保持在一個正常的位置，而是繼續往上，整個面部朝著天空，嘴大張著，八個人均是如此，他們一同發出類似狼嚎的聲音：&ldo;哦‐‐嗚‐‐。&rdo;

嚎叫聲並不響亮，但是極富穿透力，在鋼筋水泥的叢林當中反覆迴蕩。

許多狗跟著吠叫起來，似乎很生氣很緊張的樣子。

商淨空鼓起勇氣走近老小姐，低聲呼喚：&ldo;阿姨，你怎麼了?&rdo;

老小姐毫無反應，依舊昂著腦袋，眼睛無神地直視茫茫夜空，喉嚨深處發出&l;哦‐‐嗚‐‐&r;聲。

商淨空伸出食指輕輕捅了捅老小姐的肩膀，指尖感覺到她皮膚表層難以置信的柔軟，像是液體一般。

老小姐轉身，腦袋恢復平視狀態，眼睛似乎看到了什麼，胸前巨大而下垂的肉團十分刺眼。

狼嚎

商淨空轉到老小姐面前站著，直視她的眼睛，想弄清楚到底怎麼了。

據說人的很多想法會通過目光和表情透露出來，可是他從這位阿姨級別的性從業者眼中什麼也沒有發現，感覺空洞無物，完全就是一片空白，就像一條死去了幾個鐘頭的魚。

&ldo;阿姨，醒醒，你的情況很不對勁。&rdo;他再次嘗試呼喚。

老小姐翻了一下白眼，嘴唇動了幾下，多少也算是有點反應。

他受到鼓勵，覺得這樣的做法或許可行，於是繼續試圖與她交談：&ldo;阿姨，你在夢遊嗎?還是中邪了?&ldo;

老小姐垂下的手抬起來，食指與大拇指搓動了幾下，按照流行的觀點，這個手勢的意思是表示需要會帳。

&ldo;我想要救你，難道這樣也得付錢嗎?&rdo;商淨空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口袋，心想預支的一千元工資全部裝在裡面，這一次無論如何不可以亂花，一定要勤儉節約，計劃當中需要購置的東西太多。

老小姐目光仍然呆滯如死魚，手勢動發生了變化，她比劃出一個米國流行的動作‐‐豎中指。

商淨空猜不出這一下的意思，按照一貫的解釋，這個動作應該是表示驅逐和鄙視還有污辱。

他猶豫片刻，嚴肅地說：&ldo;既然這樣，我放棄對你的營救行為，這是你的選擇，以後請不要後悔。再見。&rdo;然後轉身走開。

上小學的時候，班主任常常教導小孩們做事要有恆心，不可半途而廢，商淨空一直把這樣的指導思想奉為個人信條，所以他決定繼續嘗試拯救其它人，至於這位老小姐就算了，反正她年紀挺大，生活苦悶，似乎活下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