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3 页)

&ldo;格雷先生。&rdo;我伸出手，他用一個人對吃剩的花椰菜可能會表現出的熱情握了握我的手，&ldo;很感謝你能跟我見面。&rdo;

&ldo;你為什麼要寫他的故事?&rdo;維吉爾脫口而出。說話時他沒有看我，他注視著院子中心的噴泉。

&ldo;對不起，你說什麼?&rdo;我問道。

&ldo;你為什麼要寫他的故事?你能撈到什麼好處?&rdo;

我在格雷先生旁邊坐了下來，&ldo;我告訴過你，這是英語課的作業。&rdo;

&ldo;嗯，可是為什麼寫他?為什麼寫卡爾?你可以寫任何人的故事。該死，你可以編一個故事。你的老師永遠不會知道有什麼差別。&rdo;

&ldo;為什麼不能寫卡爾?&rdo;我問道，&ldo;他有一個有趣的故事。&rdo;

&ldo;你是在利用他，&rdo;維吉爾說，&ldo;卡爾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比任何人都多。你這麼做是不對的。&rdo;

&ldo;好，如果如你所說，他受到了不公正待遇，有人把這個故事講述出來難道不好嗎?&rdo;

&ldo;這就是你在做的事情?&rdo;他說，語氣中充滿諷刺，&ldo;這就是你要講述的故事?你在寫卡爾是如何受到不公正待遇，在寫他是如何為沒有犯過的罪而被判刑?&rdo;

&ldo;我還沒有寫任何故事。我還在試圖弄明白這是個什麼樣的故事。這就是我來見你的原因。你說過他是無辜的。&rdo;

&ldo;他是無辜的。&rdo;

&ldo;呃，目前為止只有你一個人這麼說。陪審團、檢察官，該死，他自己的律師都認為他有罪。&rdo;

&ldo;這也不會讓罪行成真。&rdo;

&ldo;可你沒有在庭審時為卡爾說話。你沒有做證。&rdo;

&ldo;他們不讓我做證。我想做證，可他們不讓。&rdo;

&ldo;誰不讓你做證?&rdo;

維吉爾抬頭看著菸灰色的天空。院子四周的樹木脫落得只剩冬天時的骨架，一陣冷風掃過圓石路面，觸及我的頸背。&ldo;他的律師，&rdo;維吉爾說，&ldo;他們不讓我對陪審團講他的故事。他們說如果我做證，那將是品格證據。我告訴他們我就是要給出品格證據。他們需要知道真正的卡爾，而不是那個檢察官胡謅的那堆謊言。他們說如果我談論卡爾的品格，檢察官也可以談論卡爾的品格，有關他整天喝酒，保不住工作，所有那些狗屁。&rdo;

&ldo;如果你出庭做證，你會說些什麼?&rdo;

維吉爾轉過臉，看著我的眼睛，再一次打量我，他冷淡的灰色虹膜映出密布的雲彩。&ldo;1967年，我在越南遇見卡爾&iddot;艾弗森。我們剛從新兵訓練營出來。我跟他一起去了叢林‐‐我們做的事情，看到的東西都沒法向不在那裡的人解釋。&rdo;

&ldo;在那次服役中，你對他的了解足夠深入，能夠讓你毫無疑問地說他沒有殺克麗斯特爾&iddot;哈根?他是反戰主義者嗎?&rdo;

維吉爾眯起眼睛，似乎想打我一拳。&ldo;不，&rdo;他說，&ldo;卡爾&iddot;艾弗森不是反戰主義者。&rdo;

&ldo;那麼他在越南殺過人?&rdo;

&ldo;對，他殺過人。他殺了很多人。&rdo;

&ldo;我看出來為什麼辯護律師不想要你出庭做證了。&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