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2 页)

我本想竭力爭論一番，但他蹦出的聖經經文讓我困惑。他在吐出一些他很可能已經對自己講了多年的話，一些減輕他罪孽的話。在我能夠糾正自己的意思之前，他轉向我，眼中燃著怒火，說：&ldo;你是誰?&rdo;

我從後口袋拿出那幾頁日記的一個複本，把它們擺在道格拉斯&iddot;洛克伍德面前，破解的版本放在上面。&ldo;他們給卡爾&iddot;艾弗森定了罪，因為他們認為克麗斯特爾這幾篇日記里寫的是他。你記得她在日記里寫的那些代碼、那些數字嗎?&rdo;他看著他面前的那幾頁日記，然後看著我，又看回日記。接著我給洛克伍德看了破解的版本，裡面列出了強迫克麗斯特爾發生性關係的他的名字。他讀著這些時，手顫抖起來。我看著他的臉變白，眼睛凸出並且抽搐。

&ldo;你從哪弄到的?&rdo;他問道。

&ldo;我破解了她的代碼，&rdo;我說，&ldo;我知道她寫的是你。你是那個強迫她做那些事情的人。你強姦了你的繼女。我知道是你做的。我只是想給你機會在我去找警察之前解釋一下為什麼。&rdo;

一個念頭在他眼後閃過，他用一種混雜著恐懼和理解的眼神看著我。&ldo;不……你不明白……&rdo;他手伸向桌子中央拿起那瓶傑克丹尼威士忌。我緊張起來，等著他朝我揮動，準備好阻擋並反擊。但他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威士忌，他在他的衣袖上擦嘴，手不停顫抖。

我觸及了要害。我說的話把他推到了繩子的邊緣，我決定再推動一點。&ldo;你在她的指甲上留下了你的dna。&rdo;我說。

&ldo;你不明白。&rdo;他再次說。

&ldo;我想要明白，&rdo;我說，&ldo;這就是我來這裡的原因。告訴我為什麼。&rdo;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擦去嘴角的唾沫星子，低頭看著日記，用一種低沉顫抖的聲音說起來，話語單調機械，似乎他在說著本來想保留的話語。&ldo;父母跟孩子之間的愛，&rdo;他說，&ldo;跟聖經一般神聖。過了這麼久，你來到這裡……&rdo;他按摩著頭的兩側，使勁按壓太陽穴，似乎試圖把在他腦中撞擊的思緒和聲音抹掉。

&ldo;是時候解決這個問題了。&rdo;我說。我鼓勵著，就像萊拉從安迪&iddot;費希爾那裡套出信息。&ldo;我明白。我真的明白。你不是一個魔鬼。只是事情出了點差錯。&rdo;

&ldo;人們不懂愛，&rdo;他說，似乎我不再在房間裡，&ldo;他們不明白孩子是來自上帝的獎賞。&rdo;他看著我，在我的眼神中尋找著理解的跡象，什麼也沒有找到。他又喝了一口，沉重地喘氣，眼睛在一對閃動的眼瞼後翻起，我以為他要掛了。但他閉上眼睛又開口了，這次是從他體內某個深處的黑洞裡掏出話語。他的話冒出來，黏稠而密集，像舊熔岩，&ldo;&l;我所做的，我自己並不明白&r;，&rdo;他低聲說，&ldo;&l;因為我所願意的，我並不做;我所憎惡的，我倒去做。&r;[3]&rdo;他的眼裡噙滿了淚水。他握住威士忌酒瓶瓶頸的指節發白，他握著它就像握著一個救生圈。

他要坦白了，我感覺得到。我小心地看了眼我襯衣口袋裡的錄音機，確保沒有東西遮住小麥克風。我需要錄下洛克伍德親口承認的他做的事。

我抬起頭剛好看見威士忌酒瓶砸向我的腦袋。這一擊讓我從椅子上掉下來，頭撞到牆上。直覺告訴我朝前門跑，但是洛克伍德家的地板開始像一把螺絲起子一樣旋繞。我受到損害的平衡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