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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吳氏的靈魂只來得及搖頭，記憶便已經破碎，段十六見她身體微動，馬上就要醒過來，示意蘇守言出去再說。

三人剛剛出門，謝吳氏就醒了，她看著桌上的空茶杯，責怪自己如此不經累，忙收拾好小包袱也走出來，老鴇恰好迎上去，將她好好地送了出去。

&ldo;就這麼讓她走了?&rdo;蘇守言往日的散漫消失殆盡，面上冰冷一片。

&ldo;她並不知道萍兒的下落，恐怕還是要問莫傾紅……&rdo;

莫傾紅的名字一出，那個冬夜的畫面就浮現出來，三人沉默，走進去卻發現謝吳氏將香囊的包袱留下來了，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慌亂。

&ldo;看來所有答案都在裁縫鋪里，只是這些香囊……&rdo;段十六看著白澤：&ldo;這些香囊應該出自莫傾紅之手，你能找到她嗎?&rdo;

白澤點點頭：&ldo;還不到時候。&rdo;他說著，拿過一個香囊，手指微動，桌上的那些突然無火自燃，十幾個泛光的紅線跟著香囊一起消失，連灰都沒有剩下。

蘇守言這才注意到白澤，盯著他看了一眼，卻發現這個面目普通的人，自己從他身上一絲痕跡都看不出來，就連他是不是人類都不知道。

心裡便閃過一絲驚訝，又被他放下，只是看向段十六：&ldo;莫傾紅現在到底算什麼?還有謝敏……&rdo;

&ldo;你說呢。&rdo;段十六輕輕說著，朝外面走去，蘇守言有一剎那的沉默，輕輕回答：&ldo;段先生，蘇某必須知道兇手是誰。&rdo;

&ldo;是誰已經不重要了，所有的人都已經死了。&rdo;段十六走到悅椿樓外的大街上，站在傍晚和煦的暖陽之下，正要離開，卻看到蘇守言也跟著出來了，便停在那。

蘇守言從悅椿樓的陰影中一步步走過來，緩慢優雅，他臉色發白，像是並不習慣陽光，卻又貪戀著某些溫暖，不願放棄，陽光下的他，五官越發單薄暗淡。

&ldo;令人懷念。&rdo;他的臉色在日光下變得青白，表情卻滿足而享受，

&ldo;蘇老闆，你還可以回頭。&rdo;

蘇守言沒有回答，卻看一眼白澤：&ldo;他的妖火，什麼都能殺嗎?&rdo;

白澤輕輕一笑：&ldo;除了人。&rdo;

蘇守言點頭：&ldo;甚好。&rdo;

他說著，又慢慢走回悅椿樓，依然緩慢輕盈，仿佛一隻貓從陽光下走入陰影中。

段十六看著他的背影，轉身朝外走去。

&ldo;那些香囊，裡面的線，是用來吸收人的生氣，&rdo;段十六難得皺眉：&ldo;只是他們要維持半鬼的樣子，會需要越來越多的生氣，到時候，這些香囊……&rdo;

白澤看到事情已近尾聲，便將&ldo;不許插手&rdo;的命令放在一邊，輕輕笑道：&ldo;不止如此，香囊里還有別的氣息。&rdo;

&ldo;……什麼?&rdo;

&ldo;她懷孕了，&rdo;白澤看著段十六略微吃驚的神色，笑道：&ldo;只是你說，她肚子裡的到底是什麼?&rdo;

段十六終於吃驚，陽光穿過樟州的層層綠意，既明亮又輕柔的漫過他的臉，折出一層淡淡的柔光，白澤看著他，仿佛聞到淡淡的清香。

這樣有生氣的樣子，倒是少見。

第62章 化鬼(十)

白澤的調侃並非聳言，僅僅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