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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頭有位大人認出了姿月，嘖嘖兩聲道：&ldo;這不是姿月姑娘麼，怎麼在這跪著呢?&rdo;

話才說完，身邊就有人扯了他一把。那位大人才後知後覺自己多了嘴，趕緊抬頭去看著七王爺成子睿的臉色。成子睿冷睨了一眼，冷聲說：&ldo;自然是做錯了事情才用跪的。李大人這麼好奇，也可以跪下來問問她。&rdo;

說話這個李大人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連聲謝罪。成子睿抿緊了唇線，不看姿月一眼直接就進了書房。

剛才那話里的意思很明顯，誰再跟姿月說一句，或者再好奇姿月為什麼要跪在這裡，下一個需要跪地請罪的或許就是他了。

如此，就更加沒人敢說一句話了。

一個多時辰後成子睿才跟幾位大人議完了事，姿月鬆了一口氣，撐著最後的力氣把脊背給挺直了起來。可當那些個大人都走了之後，成子睿依舊沒有叫她進去訓話的意思。

姿月心裡咯噔一下，七王爺是真的生氣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姿月整個人都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成子睿終於踏出了書房。

&ldo;王爺。&rdo;

姿月喊的好沒力氣，要不是府里太安靜，怕都聽不見這一聲。

久久不見成子睿的回應，姿月低頭，咬牙道：&ldo;姿月知道錯了。&rdo;

&ldo;嗯?你哪兒錯了?&rdo;

姿月不甘心的緊握著兩隻拳頭，&ldo;本該三日就去給俞二夫人換藥，姿月沒去。&rdo;

&ldo;你為何不去?&rdo;

姿月咬著下唇，力氣之大，咬得那片唇一片蒼白。她張口時，都能看見唇上那一排深深的齒印。&ldo;姿月想看看若是不去給俞二夫人上藥，她那傷還會不會好。這麼短時間就能把傷養得這麼好，姿月懷疑，她那傷是用了黎國皇室所出的玉肌霜。&rdo;

她突然停頓了一下，抬頭看著成子睿說：&ldo;王爺，姿月懷疑俞府里有黎國的人。&rdo;

成子睿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冷漠，深沉的眼眸里一絲波瀾都不起。&ldo;俞老爺子當年富可敵國，死前頭那幾年更是頻繁去黎國走商。當時黎國正亂，宮中的東西被人偷竊一空，玉肌霜而已，有什麼稀奇的。&rdo;

姿月如鯁在喉，把含在嘴裡的話又給咽了回去。成子睿一步步走到她的跟前，忽然低下了身子，卻帶著迫人的氣息。

&ldo;本王吩咐給你的事情你都敢這般怠慢……若有下次，當初本王是怎麼救的你，你就給本王怎麼死回去。&rdo;

姿月連忙磕頭。&ldo;謝王爺。&rdo;

她起身時，身邊早沒了成子睿的影子。聽著漸遠的腳步聲，她一直強撐著的身體終於得了鬆懈，兩眼一黑就這麼倒了下去。

再醒來時，天已黑，她卻依然是躺在書房前，孤零零的一個人。

第034章 菸灰燼

這偌大的京城裡除了童玉青，就再沒人會在意青樓里死了個姑娘。蘭初頭七這天她藏著心裡那份愧疚和悔意，在院子裡給蘭初燒了些紙錢。沒想到那一點點菸灰燼飛出了院外，讓早就按耐不住的許書媛找到了藉口，跑到老夫人跟前告狀去了。

&ldo;祖母，我可是托我娘家人去查過了，童玉青她爹娘是年初死的，她這會兒燒紙錢，也不曉得是祭拜誰。上回火燒小廚房那事兒我認了，這回再燒了哪裡，我可就不認了。懷香現在還下不了地呢，怎麼挨的是一樣的板子，她童玉青就能活蹦亂跳了。&rdo;

見老夫人不為所動，許書媛又湊了過來，輕柔的給她捶著肩膀，試探著問：&ldo;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