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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池面色一沉,不由攥緊了手。
張利奴急喘著,又道:「那些個蠢貨,指不定還在感謝你救了他們,卻發現自己出不了幻境,多美妙啊,那種希望閃現又破碎的感覺,我是沒了手,但那麼多人和我一起陪葬,不虧,哈哈哈哈。」
「我記得你和那個臉上有鱗片的和那個瞎眼的關係很好?哈哈哈哈,他們離死不遠了,他們會在漫長的等死中,恨你入骨!」
張利奴神色猙獰癲狂,眼底卻灰敗一片,手對傀儡師來說,比命還重要,沒了手,他也就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更何況他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傀儡,這是他這些年來的所有心血。
都是因為他!
張利奴死死盯著面前居高臨下看他的謝池,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的痛苦悔恨告慰自己,謝池卻歪頭沖他微微一笑:「你好蠢哦。」
張利奴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謝池心道:「哥哥。」
下一秒,張利奴眼見這人神情漠然地抬腳,一一踢碎了操控室內所有的玻璃正方體。
玻璃碎裂的聲音振奮人心,漫天下起了碎玻璃雨,謝星闌輕鬆避過,幾片碎玻璃插進了張利奴的身體裡,帶去了另一陣極致的痛苦。在張利奴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中,謝池緩緩蹲下,朝張利奴揮了揮漂亮的拳頭,「是,幻境出口原來只有拳頭那麼大,很難找,可現在,是個人都能出來了吧?」
張利奴胸口劇烈起伏,萬念俱灰,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天衣無縫的布局在這人面前不堪一擊。他從沒想過,還有這樣野蠻不講理的破局之法。
張利奴痛苦的閉上了眼。
下一秒,原本只有兩個人的操控室,突然多了兩個人。
陸聞、越修明出來了。
陸聞看到謝池,激動得紅了眼,越修明則目光閃躲,悄悄地,一點點後退,朝操控室的門邊挪去。
相比陸聞的遍體鱗傷,越修明身上幾乎只有淺淺的擦痕。
謝池又等了十幾秒,臉色微微一變:「嚴鏡呢?」
為什麼嚴鏡沒有出來?明明到處都是幻境出口,他為什麼沒出來?
謝池掃過室內,最後目光定在越修明臉上,越修明這會兒已挪到了門口,陡然對上謝池犀利的眸光,心下一陣發顫,哆嗦著唇撒謊:「看我幹什麼!我和他又不在一個幻境。」
謝池不說話,只看著他。
越修明頭皮一陣發麻,嘴硬道:「他眼瞎,一個人在幻境裡死了不是很正常麼?你別因為我之前跟你有仇就泄憤遷怒我,這、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你跑什麼?」謝池眼底冷意泛濫,背後張利奴要咬舌自盡,謝星闌反應極快,反手掐住他的下頜。
陸聞愣了秒,立即脫下自己的衣服拋給謝星闌:「接著!」
謝星闌接過,將衣服揉成團,塞進了張利奴嘴裡。
謝池現在還要從張利奴口中套話,張利奴暫時不能死。
謝星闌又從一邊的木桌上抽出繩子,緊捆住了張利奴流血不止的兩肢,血流速度頓時慢了。
謝池再回頭時,越修明已不在操控室,顯然是剛才趁亂跑了。
陸聞眼睛微紅,嗓音沙啞:「鏡子是、是死了麼?」
陸聞嘴唇動了又動,終於說出那個可怕的可能。陸聞忿忿地錘了下牆,顯然是痛恨自己的無能。
謝池沉默幾秒,淡淡道:「與你無關,不必自責。」
陸聞猛地抬頭,滿眼難以置信:「你……」
的確是謝池說的這麼回事,可謝池就一點都不難過麼?這樣的人令人崇拜,又打心底想……敬而遠之。
因為太理智,又太無情了,好像什麼人都無法在他心底留下半點浮光掠影,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