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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婷見到陳秋,先是愣了很久,繼而眼睛瞬間紅了,她顫抖的喊了聲小秋,聲音帶著濃濃的愧疚和疲倦。
陳秋看著從小把他養育長大的女人,因為見慣了張婷在陳步世面前的謹小慎微,也養成他唯唯諾諾的性格,女人不愛他,但卻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影響,或許在當年,從女人給他不斷灌輸陳遇珩是陳家不能得罪的人開始,陳遇珩這三個字就牢牢的踩在了他頭上。
叫他永遠掙脫不開。
他沒有喊人,只是隔著幾步失望透頂的看著張婷,事到如今,陳秋連恨都懶得去恨了。
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狠心的母親,把自己好不容易脫離火坑的兒子再一次拉回地獄。
無論是什麼理由,陳秋都不會再原諒了,也不敢再去相信了。
久別重逢,張婷因為愧疚到底沒能忍住哭泣起來,她想上前去看看陳秋,陳秋卻往後退了一步,聲音哽咽卻很堅決,「媽媽,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以後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了吧。」
第32章
陳秋是在離開陳家第一年的冬天學會吸菸的。
他當時不喜歡處在人群之中,但嚴尋還是讓他繼續去完成學業,高三那年他過得很痛苦,某天放學路上遇見了煙販子,買了人生的第一包煙,嚴尋並沒有阻止他,只要是一切能讓他緩解壓力的東西,嚴尋都讓他去嘗試。
陳秋的菸癮持續了兩年多,知道他精神狀態有所好轉,嚴尋才幫助他戒菸,到了現在,除非是忍不住,陳秋一般是不會再主動去碰煙的。
他今天知道了張婷這幾年的情況。
他離開後,張婷和陳步世的關係日漸僵硬,兩人本就沒什麼情分,陳秋的事情後,陳步世越發的厭惡張婷,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若不是張婷眷戀陳家太太的地位,兩人未必能走到今天。
但陳步世早就和張婷沒什麼交集了,張婷似乎也走上了陳遇珩母親的老路,終日鬱鬱寡歡,空掛著陳家太太的名稱,實則上一點兒油水都沒有撈著,這次陳遇珩找到她,答應她給她一筆巨額的安家費,她才給陳秋打電話,誘哄陳秋主動回來。
陳遇珩和陳步世的父子關係蕩然無存,陳秋走後,陳遇珩為了能迅速站穩腳跟,原定的出國留學計劃硬生生被他中止,這幾年一邊在本市完成學業,一邊死守著母親給他留的股份。他年紀小,卻成為公司第二大股東,多少人虎視眈眈,為首的自然是陳步世,但陳遇珩自幼心機就比同齡人深沉,一路走得雖是磕磕絆絆,卻也是殺出了一條血路來,如今連陳步世都忌憚他。
陳單一去世,陳遇珩就如同出籠的野獸,再也無人約束得了他。
狩獵是野獸的天性,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陳秋這隻獵物重新抓回到自己身邊。
這偌大的陳家,儘是些齷齪事——父親在外養情/婦,原配自殺,原配的兒子有精神病,小三的兒子和原配的兒子亂倫
任何一條放在新聞里都能引起波瀾,思及此,陳秋越發煩躁,他菸癮又犯了,陳家別墅如今只住著個陳遇珩,而陳遇珩又不吸菸,陳秋心裡像充滿了氣,連呼吸都困難,他忍不住起身,走到外頭去。
陳遇珩自昨天他回來就再也沒有出過門,現在坐在客廳上辦公,只要陳秋想出門就必須經過他,陳秋見到客廳上的身影,條件反射的感到害怕,但深吸了幾口氣,慢慢的下樓,沒有說話開始穿鞋。
陳遇珩炙熱的眼光瞬間投射到他身上,語氣冰冷,「哥哥要去哪?」
陳秋的背僵了一下,「買煙。」
隨即察覺到陳遇珩已經向他走來,他快速的站起來轉過頭戒備的看著陳遇珩,陳遇珩凝視著他,問,「哥哥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陳秋瑟縮了下,低聲說,「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