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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靜儀的心裡突然紛亂如麻，她目光複雜地看向如同胡楊樹一樣矗立的少年，手緊緊地握起。

&ldo;牛大齊，你剛剛說誰，誰把你打成這樣？&rdo;她再次確認，聲音里雜著一絲顫抖。

&ldo;藍蕼&rdo;牛大齊斬釘截鐵地說。

&ldo;他在胡說，老師……&rdo;前排的肖英站起來，瞪著牛大齊。

牛大齊將臉撇開去不再看肖英。

藍靜儀看著藍蕼，慢慢地問，&ldo;是你打的他嗎？&rdo;

少年的唇抿成一線雙瞳沉沉地看她，好半晌，他的唇一動，&ldo;是&rdo;

藍靜儀的肩輕抖了一下，耳邊是同學們的驚嘩，她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不然無法鎮住班裡被攪起的紛亂。

&ldo;為什麼，為什麼打他？&rdo;她的聲音沉了沉。

所有同學的目光都集於一人身上，而這個人卻仍舊淡漠如風沙里的胡楊，俊美如游雲下的明月。

他的眼睛只停在她的臉上，一刻也不曾移動，緊抿的唇角帶著某種執拗狂傲，他的雙瞳突然變得沉鬱冷鷙。

&ldo;因為我想&rdo;他說，聲音卻是雲淡風清的。

譁然，一片譁然。

藍靜儀胸口一窒，感覺一股熱氣直衝上來，面對那雙冷漠的黑眸，面對大家的輕嘩，她的尊嚴已經像一隻破羽毛般掉落在地上，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但他作為班長，當著這麼多同學的面，怎麼可以這麼對她講話？

&ldo;出去&rdo;藍靜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地說。

藍蕼看了她一會兒，轉身走了出去。

藍靜儀深深吸了口氣，也走了出去。

長長的走廊里，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同學放學了，他們走過，不時有人扭頭看看貼牆而站的少年。有些女生停下腳來，戀戀地不肯離去。

有些人邊走邊小聲嘀咕著，可以看出他們都認識藍蕼。

少年斜靠在冰冷牆壁上，閉著眼，濃密的睫毛在他雪白的面頰留下一排青色的陰影，他的嘴唇輕抿出一抹執拗的弧度，即使是罰站，他的姿勢也依舊悠然迷人。

藍靜儀走過來，站在他面前。

他的高大立刻襯出她的弱小，少年仍舊緊閉著雙眼，似乎對她的走近毫無知覺。

&ldo;為什麼把牛大齊打成那樣？&rdo;她壓抑住心中的氣惱，低聲問，面對他的臉，她的心理複雜的難以言表，其實單單對她來講，她是想逃開他的，因為他的強勢讓她覺得張惶而壓抑。但是，她的身上有著老師的身份，她還是他的老師，所以她還必須用僅存的理性去處理問題。

她怕他，恨他，又對他有著她難以形容的一種感情。

少年張開眼，逼視著她，他眼中的光芒如此倔強，&ldo;老師還想再聽一遍嗎，因為我喜歡打他，我想打他&rdo;

藍靜儀蹙眉，&ldo;你知道你要為你的話負責嗎？&rdo;

少年冷笑，&ldo;我打他你心疼了吧？&rdo;

&ldo;藍蕼！&rdo;藍靜儀怒喝。

少年撇開眼，靠在牆上，再也不看她。

教室門口，同學們都在探頭探頭，外面的情況都讓他們屏住了呼吸，不知道事態向哪方發展。

教室里，牛大齊身邊圍著一圈男生。

&ldo;喂，找死，別碰我的臉&rdo;牛大齊粗聲而霸道的聲音。

&ldo;是，老大，我是想看看老大的傷情……&rdo;

&ldo;老大，你為什麼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