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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輕柔，她彎起嘴角，落下腳跟，在鐵門前安靜地又站了一會。

陳執喝了一口就沒再動，胳膊抵著膝蓋，手拎著易拉罐，沉默地看她的背影。

風在院子裡盤旋，他仰起頭，感受風掠過下巴和脖子，一根碎發扎進眼裡，他閉上眼。

聽到她的腳步聲，甩了甩頭髮，睜眼喝了口酒。

林初坐回去，還是那個位置，還是那個姿勢。

&ldo;剛剛你那樣，讓我有些害怕。&rdo;

她開口，聲音柔軟得仿佛在說：我想吃糖。

陳執喝酒的動作一頓。

&ldo;但是我想明白了一些事。&rdo;

林初放下腿，垂在桌邊輕輕晃了晃。

&ldo;剛轉學過來的時候，很茫然的，只知道學習。後來被校園暴力了，好像活過來了，因為疼。找老師了，但老師說沒有證據，老師不想鬧大，同學們跟我都不熟，不幫我，也不敢幫……&rdo;

&ldo;但是被扯亂頭髮，被打得很慘的時候，聽到她們說我可憐，說我好丟臉，說我沒用，說如果是她們一定跟李思巧拼個你死我亡，一定會打回去。&rdo;

&ldo;然後我就試著打回去了……打不過……&rdo;

林初轉頭，陳執側臉繃著沒看她，她輕問：&ldo;你一開始打架就很厲害嗎？&rdo;

陳執眯眸，偏頭看向她的目光像把刀。那股灰暗如霧霾的感覺又上來了。

林初淡淡收眼，繼續說：&ldo;打不過我就找爸爸，但是他太忙沒有精力，覺得我們小孩是小打小鬧，我也不想麻煩他。找姑姑更沒用了。餛飩店在這裡搬不了家轉不了學，找警察也沒用，她對我傷害算不上暴力，自殺的話她也做不了牢。&rdo;

&ldo;太便宜她了……你想過殺人嗎？&rdo;

林初抬起眼望著遠方，聲音清晰地融入風裡，&ldo;我想過。打不過她，無路可走，她又那麼可惡，死最適合她了……&rdo;

&ldo;但是我想到了爸爸，如果我真的殺了人，爸爸一定不會活下去。&rdo;

&ldo;我又想到了媽媽。她離世前讓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可我發現活下去就好難，更別說好好地活下去了。但是我不想讓她失望，因為她一點也不想離開人世，可她生病了，而我什麼病都沒有，所以我想我要堅強，強大的內心可以包容一切，甚至受傷的自己，活著多好啊……但是有點難……&rdo;

&ldo;但是陳執……這裡真的很美，這個世界好像很精彩……你剛剛把冰淇淋砸過去的時候，有個地燈關了。&rdo;

林初翹起嘴角，聲音裡帶著幾分笑意。

&ldo;感覺你那個時候要殺人了……你好像也不怕殺人，你沒有留戀的嗎？&rdo;

&ldo;然後我就在想，如果我所有的親人都死了，我被校園暴力會怎麼樣，你當時毫不猶豫地說他們早被你弄死了，我發現我還是不會像你那麼果斷。&rdo;

林初疑惑地湊到陳執面前，&ldo;所以你是比我勇敢嗎？這種東西是天生的嗎？&rdo;

陳執眸子微滯，對上她的眼睛。她睫毛抬著，眼睛純粹得只有疑惑。

林初：&ldo;我覺得你挺不錯的，如果活下去的話。&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