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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邵銘你不累嗎?&rdo;
&ldo;啊?&rdo;這話問得他有些措不及防,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ldo;忙了一晚上了,回去休息吧,這裡就交給我。&rdo;瘦弱的脊背仍舊彎曲在案前,頭也不抬,雙手更是不曾停下過片刻,&ldo;昨天偷了一晚上的懶,今天必須全部補上才是。&rdo;
&ldo;可是林總旗你……&rdo;
&ldo;好啦別廢話了,走吧。&rdo;
溫紹銘猶豫掙扎兩三,果然還是抵不過身心上的倦意,起身做了個揖便向著門外走去,步子沒響幾聲卻又停了下來。
&ldo;怎麼了?&rdo;林鸞狐疑地抬起頭看向他。
&ldo;那個,林總旗,我有一事想向你請教請教。&rdo;溫紹銘憨笑著撓撓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ldo;昨兒在東華門那,你是怎麼識破那賊人的jian計的?&rdo;
&ldo;原來是這個呀。&rdo;林鸞有些失笑,搖了搖頭解釋起來,&ldo;昨夜那盜賊前腳剛鑽進坊中,我們後腳就追了進去,里里外外都是我們的人,他想逃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擺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正所謂藏匿一粒沙的最好辦法就是將它投入大漠,說的就是這麼個理。&rdo;
&ldo;話雖如此,那麼多工匠,又該如何判斷?&rdo;
&ldo;木匠活大多需要童子功,匠人因常年搬修木材,雙臂粗壯有力,很少能長成大高個。可那賊人卻剛好相反,不僅身材高挑而且小腿肌肉發達,應是自幼練習輕功,時常飛檐走壁所致。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rdo;
林鸞俯下身子繼續啃起手中泛黃的案卷,&ldo;昨夜當我們突然闖入之時,所有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透露著惶恐和詫異,可只有他莫名鎮定,埋頭削木塊,似乎對此事早有預料,所以我才篤定他有貓膩。&rdo;
東方微熹,第一聲鳥鳴終於響起。有風輕推木窗,攜來絲絲暖意。溫紹銘卻沒有什麼好心情去感受這份清晨獨有的美好,雙手握拳垂在兩側,不久又鬆了氣力。
林鸞看在眼裡,暗自嘆了口氣寬慰道:&ldo;你非池中之物,何必如此泄氣。只是少了幾分識人斷物的本領罷了,待到時日長久些,經手的案子多了,自然就能練出來。若是現在就輕言放棄,是不是太早了些?&rdo;
溫紹銘仍舊低著頭不願說話,這叫林鸞有些為難,思來想去,卻瞥見窗外一點新綠。眸子突然點亮許多,興奮地嚷起來:&ldo;你快看!那枯枝上,可是吐了新翠?&rdo;
&ldo;啊?呃……嗯。&rdo;
&ldo;識人斷物,切記不可流於表面。就像那微不足道的翠色一般,眼下雖只有一點,可不久便能長出新葉,葉下有花,花中有蕊,蕊里還能結出蜜,這便是其所謂的本質。&rdo;
冬日裡的陽光最是暖人,照得那雙明眸也尤為清澈,其中似盛滿了一池春水,能滌去他人心中的雜念。
&ldo;好啦,大道理也講完了,快去休息吧,養足精神才能上陣殺敵。&rdo;見溫紹銘嘴角泛起笑意,林鸞這才鬆了口氣,重新紮入那堆案卷中。
縱觀近幾年由各地呈報上來的卷宗,關於順天首盜的案件大多都發生在京城附近,看來這賊人對京師的愛,當真是深沉得緊。
倘若換做是自己偷了東西,定是想著儘早轉手銷贓。可依這記錄來看,官府早在第一時間就搜查了所有錢莊和典當鋪,並沒有發現任何贓物流動的跡象,難不成是他一直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