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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幫猢猻算是看明白了,寧可日日在演武場上被林鸞&ldo;折-磨&rdo;得體無完膚,也不願再終日提醒吊膽地伺候那位笑面修羅了。
林鸞有些想笑,卻還是努力忍住了。清咳兩聲鄭重神色,擺出老前輩的架勢好生寬慰勸勉了幾句,見他們眼淚汪汪的模樣,又添了幾句讚賞之詞,這才得以脫身。
詔獄裡的光線還是那般昏暗,林鸞打了個寒噤,攬緊外裳沖手心呵出口熱氣,屏退兩旁獄卒,獨自走向甬道深處。即使相隔五年,她還是無法忘卻當日被關押在此處時的景象。
腳步聲迴蕩在監牢深處,那人席地背對著牢門而坐,似聽到了動靜,臃腫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緩緩轉過頭,戒備地打量著來人。鬢髮染上微霜,雜亂不堪,同下頜的髯虬融為一體,還沾有幾根稻糙,深深蓋住了他那憔悴的面容,好似一夜間便蒼老了幾十歲。
&ldo;哼,我就知道,你遲早會來。&rdo;
秋實雙手撐地,艱難地轉過身,將腰板挺得筆直,即使淪為階下囚,他還是有自己的驕傲。
&ldo;秋大人近來可好?&rdo;林鸞冷笑。
&ldo;承蒙貴司抬舉,我過得呀。&rdo;秋實抖了抖腕間的鐐銬,發出丁匡聲響,&ldo;甚好!&rdo;
林鸞笑著搖了搖頭,俯身撿起腳旁的一根稻糙揉捏在指間:&ldo;其實秋大人不必多言,這詔獄裡的生活,我五年前就品嘗過,在這方面,怎麼說也算得上是您老的前輩了。&rdo;忽地抬眸,目光深邃若一潭死水:&ldo;這還全是托您的福呢。&rdo;
秋實覺察出了她周身散布著的凜凜寒氣,不禁收縮了幾分瞳孔,從唇齒間擠出一句話來:&ldo;林總旗這話說得,我可就聽不懂了,你會被押下獄,還不是全仰仗你那了不起的父親?&rdo;
老東西,事到如今,竟還不肯說實話。
&ldo;秋夫人在天牢里,可是想您想得緊呀。&rdo;
秋實神情凝滯,慍色很快爬滿面上褶皺:&ldo;想我!哼!若是那蠢婦心胸能開闊些,我秋家又何至於落到今日這番田地!&rdo;一記重拳狠狠砸在地上,震起幾根稻糙:&ldo;我說什麼她偏就不聽!那些東瀛異族嘴上抹蜜討好了幾句!她就權當補藥給吃了!當真糊塗至極!糊塗至極呀!&rdo;
隔著漫飛的稻糙,林鸞冷峻著一張臉譏諷道:&ldo;持心不純,害人害己。&rdo;
秋實忽地抬眸,正對上那雙杏子眼,蒼老的臉上挑起一抹狠厲地笑:&ldo;害人害己?想來你的父母也是這般。&rdo;
林鸞蹙起眉頭,秋實笑得狂妄:&ldo;報應不慡啊!哈哈哈哈!&rdo;
&ldo;住口!要不是你捏造證據有意構陷栽贓!我林家何至於此?!&rdo;
林鸞抬手重重拍在鐵欄上,嗔圓雙眼從牙間擠出幾個字。
&ldo;栽贓?我栽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do;秋實捂著肚子險些背過氣去,&ldo;林家丫頭呀,我只不過是將人證,物證以及調查結果寫成陳詞遞交給了先皇罷了,何來栽贓構陷一說?&rdo;
&ldo;他們沒有……&rdo;
&ldo;沒有什麼?是沒有勾結三皇子逆謀?還是沒有串通先德妃毒害先皇?&rdo;秋實將身子往前探去,面色通紅,額角青筋暴起幾根,瞠目對著林鸞笑道,&ldo;我告訴你,先德妃每日服侍先皇吃的榛子蘇里的確有毒,而這都是經由太醫院驗證的,我只不過是將這結果如實向上反應罷了,倘若你有疑問,也應該去問太醫院。而且,那些個榛子蘇,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