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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院在王府不打眼,伺候的下人多不盡心,在郡王妃和管家的故意放縱下,大都各找出路,已經跑得差不多了,便顯得這地方格外冷清沒有人氣兒。
如今偌大的院子就只剩四個下人,兩個做粗活兒的,一個在後屋負責照看便宜丈夫扶琂的,還有一個是從暉州王家陪嫁過來的丫頭,名叫覓秀。
覓秀昨日身體不舒服,喝了藥早早歇了,剛剛才起來。簡單收拾了一番儀容,見寧杳在外頭坐著,規規矩矩行了個禮,說道:「五夫人,時候不早,該往正院兒去給郡王妃請安了。」
提到郡王妃三個字,寧杳動作頓了頓,旋即點點頭,很是利索地起身來。
一路走過小徑長廊,可見府中已然熱鬧了起來,隨處見得侍女小廝的影子。橫斜在廊邊柱前的花枝,繁麗而絢爛,一派春日的明媚,叫人格外心喜。
寧杳也微彎起眉眼,含了半分笑意。
……
正院裡郡王妃才剛起身,昨夜歡情放縱,眼角眉梢皆是春意。白露到底還年輕,羞得不敢直視,只手上熟練地挽起繡著團花的床幔,又恭敬地遞上一方熱帕子。
郡王妃擦了臉,問起正事兒,「西風院裡寧氏可妥當了?」
白露回道:「劉媽媽還沒傳來消息。不過王妃放心,那毒湯性烈得很,喝下去就是在世華佗也救不得性命,不會出差錯的。」
郡王妃頷首,攬鏡自照了須臾,語聲平平卻格外涼薄,「人活在世上,總要有個用處,能了了我的心愿,她也算是死得其所。」
白露未敢再多言,為其穿衣梳發,才一道往正屋去。
正屋裡已然坐了不少人,個個都是年華正茂的時候,滿頭珠翠,一身錦裙,映得人面嬌麗。
看著底下風韻多姿的側妃姨娘,還有幾個年輕漂亮的兒媳,郡王妃頭一回沒有生出嫉妒和厭煩。
她有舒顏丹在手,從今日開始,也不必再羨慕別人的青春美貌了。
她掌心扣著緋玉十八子珠串,支著手,一派端莊,「今日起得晚,可是叫你們等了些時候。」
諸人忙道不敢,面上恭謹,各自落座,再看上頭郡王妃容色恍若年輕了幾十歲,皆是一震。
郡王妃在府中威嚴甚重,諸人便是心下吃驚,卻誰也不敢出聲問詢。獨世子妃含笑盈盈,溫聲道了一句,「母妃今日氣色好。」
郡王妃不應她,抿了口熱茶,目光在堂中諸人一一掃過,果然未見寧杳的影子。
她心知肚明,卻仍是裝了樣子,「我瞧著怎麼少了個人?」
世子妃答道:「五弟妹身子弱,行動不便走得慢些,應是一會兒就到了。」
郡王妃瞥向她,「你倒是清楚。」
世子妃:「兒媳方才在路上有見著她在水榭邊歇腳,還打了個招呼,才會有此一說。」
在郡王妃眼裡寧杳已然是個死人,卻聽世子妃說起這話,是瞬間變了一副表情。
也是巧了,就在這個時候外頭恰有人來報,「王妃,五夫人到了。」
郡王妃重重合上茶蓋,猛地看過去,就見外頭慢踏踏地走進人來,穿了身紅色縐紗裙,輕飄飄的似血霧一般,那兩隻眼珠子漆黑如墨,像也是寒磣磣的。
郡王妃死死盯著她,手腕兒一抖,要不是門前落進的日光下有明晃晃的影子,她險些以為自己這是見到鬼了。
怎麼會?
毒湯是特意叫人配的,根本沒有解藥,除非仙家靈丹起死回生。
寧杳一個落魄孤女,體弱身虛,怎麼可能還活著?
毒是被誰換了,還是暗裡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劉媽媽是怎麼辦的差事?!
想到這裡,郡王妃臉色難看至極。
寧杳看她那面上青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