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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妃也失了鎮定,尖聲氣道:「誰若能取了這孽障的性命,賞他一千兩紋銀!」
財帛動人心,富貴險中求,一千兩子一出,不少人都被重賞蠱惑,大叫壯膽,猛然提刀沖了上去。
寧杳眼中含霜,拍了拍身邊的狗頭,冷然道:「大黃,誰若敢踏進門檻一步,你就咬斷他的脖子。」
四個黃汪汪汪叫了幾聲,精神抖擻地迎戰。
王府侍衛和四條大黃狗打的難捨難分,這傳出怕沒幾個人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郡王妃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一群白拿俸祿的廢物!
沒用的東西,連幾個畜生都打不過!
郡王妃氣急敗壞,恨不能親自過來動手。
耳邊嘈雜煩擾,寧杳展目望向天際,她尚有心情向郡王妃舒眉淺笑。目光一凝,還饒有興致地伸出手往後頭指了指,狀似提醒什麼。
郡王妃也恍惚聽見索索的響聲,她下意識回頭去,瞳孔緊縮。
「啊!」
尖叫聲起,一根幼兒細腕粗的樹藤,龍游蛇形般自雲層中而來,徑直卷了郡王妃破空而去。從出現到綁了郡王妃消失,不過短短几息的時間。
這一悚然變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整個長盈街靜得微弱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只有郡王府車駕上的珠玉風鐸輕搖慢晃地泠泠作響。
寂靜過後便是沖天的嚎叫。
「快跑!快跑!」
「救命啊……妖怪,妖怪!」
眾人手腳並用,八方逃散,原本擠擠挨挨的長盈街瞬間就空了下來。
姻緣樹莫名其妙出手卷人叫今日這場好戲告一段落,寧杳左右看了看,起身舒展舒展手腳,又囑咐四個黃守好光禿禿的門框別叫不懷好意的人進來,才吃著花生米回了院子裡。
誰知到了東院,卻見滿庭花林里站著個人。
那人素衣散發,白緞覆眼,正伸著手摺了一枝桃花。
寧杳指尖抵著下巴,輕蹙起眉頭,不大高興道:「你誰啊,跑到我家來做什麼?」還摘她的花兒。
覓秀拖著發汗後虛軟的身子過來,聽見她的話忙警惕地看去,仔細一瞧,驟然怔住,張了張嘴,「……夫、夫人,那是你相公。」
這麼久了,你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嗎?
寧杳:「……?」他不是躺著嗎?
第12章
夕陽染了一地昏黃,春日涼風也灌了滿袖。
頎長消瘦的修竹玉柳,淡弱蒼白的清雪蘭芝,大約不過如是。
寧杳確實不大記得扶琂的模樣了,這般一瞧,才隱約有了點兒印象,只是心下奇怪得很。
大夫不是說他病入膏肓,熬日子,差不多沒得救了嗎?她花了一百兩重金準備的棺材,聽老闆說都快打好了,怎麼一點兒徵兆也沒有突然就好起來了?
她回神走近了些,樹下的人也聽見了響動抬起頭來,他定定站在原地,不見血色的雙唇微動了動,似在說著什麼。
寧杳站在三步遠處,沒大聽清,有心問詢兩句,「你……」
誰知一字方出口,面前的人卻是突然無力倒了下來,正正壓在她身上,黑釅釅的長髮從面上拂過,鼻息間竟不是他房間裡不散的澀澀苦藥味兒,而是一股溫柔溶泄的極淡清香,出奇的舒服。
寧杳多嗅了兩口,曲手推了推人,然半天也沒見動靜。
這是又暈了?
家裡的下人在火燒院子的時候已經跑光了,寧杳只得和覓秀一起合力將人攙回了屋裡去。
她許久沒過來,裡頭收拾得倒也妥當,只是藥味兒格外濃重。
寧杳打開木窗散了散氣兒,斂裙坐在槅扇邊的椅凳上,端起她出鍋的肉末泡椒臊子麵,一邊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