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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磨?」寧杳卻道:「可我方才看他精神振作尋找出路,比起前輩的怨怒難解,他可不像痛苦的樣子。前輩是在折磨他?我看來看去,倒像是在折磨自己吧。」
她將余青白和自己鎖在一處,每見他一次,便一次夢回百年,時時刻刻回想起自己被剜心的絕望孤苦,這樣的日子任是誰也難受的。
寧杳:「前輩,你真是太天真了。」
姻緣樹頓覺羞辱,天真這個詞殺傷力太足了,若非天真,她怎麼會輕易上了那個狗男人的當?
她抽出袖中樹藤,怒目而視,「你說什麼?」
寧杳:「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前輩大概還是不懂男人的心。」
余青白當初能做出喪心病狂的剜心之事,由此可見得他最在乎的還是叫綾冬的女人,差不多已經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了。
他一心盼望著和綾冬再續前緣,姻緣樹所做的一切於他而言不過是真愛路上的阻絆,他堅信總有一天能和最心愛的綾冬妹妹雙宿雙棲,這點兒苦這點兒痛這點兒黎明前的黑暗算什麼?
他只會日復一日陷入自我感動,然後又精神振奮起來。
這種男人的心理,再好猜測不過了。
寧杳掰了掰手指,「對了,他剛才跟我問起綾冬,高興都快哭了。」
「閉嘴!我聽你巧舌如簧鬼話連篇,」姻緣樹憤怒難消,眉眼陰翳重重,「你膽大包天壞我好事,今日縱有仙神下凡菩薩降世,我也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手中的樹藤直直席捲了過去,帶起一陣凜風。
寧杳卻靜然不動,似有恃無恐渾然不懼,姻緣樹見此冷笑,「你這丫頭怪會哄騙人,事到如今還在裝模作樣。」
寧杳看了看她,正對著攤開手,只見有一顆碧綠色的珠子靜靜躺在掌心,不斷地散發出一圈一圈的柔光,那氣勢洶洶而來的樹藤像見到了天敵,頓時萎了氣勢。
姻緣樹也是嚇得連忙收回了手,瞪圓了眼,瞠目氣結:「你!你竟然……你怎麼知道?你!」
「好好的人怎麼可能會無端變成一棵樹呢?當時失去了心的前輩,連動都動不了了吧,能用的也只有這顆妖丹了。余青白灰飛煙滅,這個妖丹自然就現身了。」
寧杳掂了掂手裡的珠子,回看過去,面無表情,「我可從來就沒打算跟前輩講道理,前輩現在被沖昏了頭難能清醒,估計也聽不進去,逼不得已只能這樣了。」
處於弱勢的時候,講道理是逼不得已。
可既然有別的法子,為什麼要費那個事兒呢。
「好啊,」姻緣樹咬牙,「從頭到尾,原來打的竟是這個算盤!」一開始就是在故意騙取她的信任,又趁放鬆警惕的好時機死命以烈酒相灌,再叫那兩個小雞崽子在床上寸步不離的守著,自己卻偷偷跑來取了她的妖丹,為的就是想逼她乖乖就範!
可她想破頭也不明白,這可惡的丫頭究竟是怎麼找到余青白的,又是怎麼確信她的妖丹就在此處?!
寧杳捏著妖丹,說道:「前輩,咱們也別說這些廢話了。如今前輩有兩個選擇,一、你自己讓蘿州城和所有人恢復原樣,二、我捏碎你的妖丹,用你的妖力讓蘿州城恢復原樣。你怎麼選都可以,我無所謂。」
姻緣樹氣極,忍不住哈了一聲,「好狠心的丫頭,前頭咱們還對飲交心,轉頭你就給我一刀,好好好。我五百年前遇見個余青白,如今五百年後又遇見個你,還真是觸盡了霉頭!」
寧杳微微睜眼,「前輩,你這是在侮辱我。」怎麼能拿她與余青白作比呢。
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真是怎麼看怎麼氣人,姻緣樹攥緊了樹藤,不動聲色輕轉手腕兒。
寧杳餘光一落,「前輩可千萬別亂動,我這要是一使勁兒,你的妖丹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