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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說話的正是面前這架骷髏。
余青白:「綾、綾冬?你還在?你是不是在等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骷髏又重複道:「我並非綾冬,奴家河都人氏,生前名喚綠袖。」
「不可能,」余青白大驚,「我能感覺得到,你分明、你分明就是綾冬!你忘了?你都忘了?你怎麼能忘了!」
寧杳:「……」這男人瘋了吧,果然這些日子話本子看多了還是有用的,看都被刺激成什麼樣了。
骷髏還是輕聲細語的,「公子,你確實認錯了。奴家生前是河都名妓,未曾改過名姓,如今雖說已過了幾百年,奴家與不少錦繡郎君談說辭賦,想來文人紙筆也有留下過隻言片語可以佐證。」
余青白還是不死心,「可你身上明明就有綾冬的……」
寧杳見他又要淒淒哀哀,揮手將他的魂兒塞回了乾坤袋裡。
她歪歪頭道:「綠袖,河都十六名妓之首。」和綾冬的神秘不同,綠袖的大名兒在民間可謂如雷貫耳,一個在當時叫三王六公齊齊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女人,聽說雖生在青樓淪落風塵,卻有堪比仙人一樣的身段容顏,和不輸男子的才情,世間無有哪個女子能與她一較高下,是為人間絕色。
說起來,「人間絕色」這樣的形容傳言和綾冬還真有幾分相似,只是知道綾冬的人要少得多。
而且綠袖所在的年代也要比綾冬更早些。
寧杳好奇,「說起來你該是六七百年前的人了吧,可你這骨頭是怎麼回事?」
綠袖回道:「奴家有一縷纏魂留於此中,在深山得日月靈氣,日夜修煉得了益處。」
她說話細聲細氣的又含著股溫柔多情,聽起來就不像是什麼作惡之輩。寧杳乾脆問她道:「綠袖姑娘既在深山修煉,纏著傅二公子做什麼?」
綠袖沉默了一瞬,低聲回說:「奴家、奴家只是想與二公子拜堂成親。」
「啊??」
寧杳詫異,拜堂成親?這話的意思是她看上傅二公子了,想要結個冥婚?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原由?
「可人鬼殊途,」寧杳攏了攏袖子,說道:「綠袖姑娘這樣可是害人害己?」
綠袖急忙解釋道:「我只是想和他拜堂成親,不耽誤他也不會傷害他的。」
寧杳不懂,歪頭去看扶琂,扶琂笑了笑一言不發。
「琮兒!」
裡屋不知出了什麼事兒,傅夫人大聲哭叫起來,寧杳暫時停了和綠袖說話的心思,轉身要進去看看。
「傅郎!」綠袖也聽見了動靜,她驟然拔高了嗓音,極是驚急叫一聲,與此同時被寧楹的符咒定在地上的骷髏骨也突然之間劇烈抖動了起來,下一瞬竟是生生掙脫開了桎梏,腳下啪嗒啪嗒地走進了屋裡去,然後在所有人懼怕的目光下,抓住了床上口吐白沫渾身痙攣的傅二公子的手。
然而叫人驚訝的是,就這麼挨了一下,傅二公子的狀況竟然真的安穩了下來,呼吸平順地沉沉安睡過去。
第40章
見此, 不說傅夫人和王輕,就是寧楹也愣了愣,她重新審視歪歪斜斜倚在床邊的白骨, 兩彎秀眉微微蹙起。
對於方才在外面的談話, 寧杳並沒有瞞她,走近小聲說了幾句。
「河都名妓, 綠袖?」寧楹不知這人間之事,自然也沒聽過綠袖的名字。
王輕生在盛國暉州,又是閨閣小姐, 對吳國風塵女子之類也不相熟。但傅夫人可是土生土長的河都人氏,聽見這話不由一驚。
綠袖之名但凡生在河都的,就沒有不知道的。城西的滿風樓就是綠袖的故居, 當時有幾分聲名的男人, 無論是最有名的野史中出現最多的三王六公, 還是其他各地氏族俠客,幾乎都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