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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妮瞥了眼林燕，見她低著頭，一副不打算主動認錯的模樣，看不過眼，於是想也不想地說道：&ldo;大少爺，是林二丫推的！&rdo;

林燕身子一抖，心裡對何春妮咬牙切齒，臉上卻一片驚慌委屈：&ldo;段大哥，我不是故意的。&rdo;

段戎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視線移向何冬文：&ldo;阿文，你來說。&rdo;

何冬文聞言板著臉，一五一十地說道：&ldo;當時我和斐少爺走在前面，阿姐在我們後面，她後面跟著林二姑娘，周兄在最後，我們不清楚後面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到林二姑娘尖叫了一聲，說是有蛇，回過頭來就發現周兄已經滾下去了。&rdo;

他是個不會說謊的人，段戎了解他這一點，也清楚他說的沒有絲毫的添油加醋。

於是他把目光重新投向林燕，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林燕目露膽怯，她垂下眼睛：&ldo;我、我當時正走著，周兄弟忽然扯了下我的袖子，讓我停下來，目光卻盯著我腳邊的草叢，我順著他看了一眼見那草叢裡原來有一條蛇，我嚇壞了，急忙拽著他想躲他身後，這時那條蛇不知道怎麼回事朝我們的方向看了過來，我很害怕……就、就……&rdo;

說到這裡，林燕眼帶淚光地抬起頭來：&ldo;段大哥，我真不是故意推他的，我只是太害怕了……&rdo;

差不多猜到當時的情形，段戎目光變得幽深：&ldo;我相信你可能是被嚇到了，阿余不讓你走，是想讓那條蛇自己爬走，擔心你踩到它，你若是不驚叫，不至於驚動它，阿余若是不挺身而出保護你，那麼原本走在你後面的他，不至於被你那一下，就推的滾落斜坡。&rdo;

天氣漸熱，但林間的溫度卻還是有些陰冷，從漫長冬眠里甦醒過來的蛇行動並不迅速，只要不驚動和冒犯它，它就不會主動攻擊人類，反而會受驚逃走。

上山的路不怎麼寬敞，少年發現那條蛇時，它離林燕的距離想必是很近，周余肯定是不打算驚動它讓它自己慢慢遊走，沒想到林燕卻驚叫出口，驚動了它。

若是阿余不幸被蛇咬傷……

思及此，段戎心裡一陣後怕，連帶著看林燕的怒氣也增了許多，再開口時語氣不免重了兩分：&ldo;危機之下，為求自保這是人的本能，本沒有錯，然而阿余彼時的選擇卻是保護你，而你的反應是推他出去保全自己，你不但不覺慚愧，反而還自覺委屈？我不懂你有什麼好委屈的。&rdo;

偏偏林燕不僅覺得委屈，在被如此指責之後，反而還生出了一股怨恨。

&ldo;段大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推他，但是你們卻都怪我，我推他是往裡面推的，我也沒想到他會滾下去啊！&rdo;

段戎面色倏冷：&ldo;你當然是往裡面推的，你還是把他朝著那條蛇的方向推的！阿余若不是反應靈活地躲了一下，他的確不會摔下去，而是被蛇咬傷！&rdo;

林燕被他嚴厲的語氣嚇到，眾目睽睽之下，她羞怒交加，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ldo;段大哥，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剛認識不足三個月的人來罵我？你忘了我爹是怎麼死的嗎？&rdo;

做錯了事，居然還敢搬出林老師來，段戎對她失望透頂。

他盯著她，一字一句道：&ldo;就憑他是我心悅之人！&rdo;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林二丫搞不出太大的么蛾子的。

她每次作，都是給攻受的感情進展添磚加瓦。

第16章

段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