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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do;昏君！還我命來！！&rdo;

&ldo;不進忠言，不納臣諫，我大秦社稷終將毀於你手啊！！！&rdo;

&ldo;無道昏君！！該死！！&rdo;

&ldo;大秦將亡！！此等昏君，天必誅之！！！&rdo;

…

那氣息，那一陣陣呼聲，毫無阻滯地穿過潘芷雲用六角石子所布下的金黃色光罩，一陣一陣一層一層滲入漢生的心中，短短一剎那，她渾身發抖幾乎站立不穩，瞬間汗透重衣！

&ldo;漢生！漢生！快醒醒！！！莫為心魔亂象所迷！！&rdo;

神屋亦是顧不上再遮掩，直接凝成肉眼可見的藍色煙霧層層裹在漢生周圍。

漢生額角的十字疤痕，閃過一道金黃色的異樣光芒，自天靈蓋靜靜流入她體內。

此時漢生卻閉目陷入另一個夢境。

&ldo;末將，參見陛下！&rdo;身著銀盔的少年男子屈膝跪地行禮，一如之前多次的恭敬。

紅衣女子抬抬手，示意免禮。

&ldo;文樞，若讓你在這天下與朕之間做選擇，只能選一個，你選什麼？&rdo;紅衣女子溫柔道。

原本她最喜歡穿的顏色是大紅色，而她最常穿的顏色，是明黃。

如今是她數年來第一次在大殿之上，光明正大穿上一身女裝，一身紅裝。

哪怕大殿之上，只有兩人。

紅光艷艷，竟有些刺眼。

&ldo;選我，還是選這天下？&rdo;她乾脆放棄了朕這個稱呼。

她耐心等了一會。

只見並未平身依舊屈膝跪在地上的男子默不作聲，她悽然一笑背後身去，只留下一個鮮紅的背影。

果然，他的選擇是不會變的，家國天下，才是最要緊的第一選擇。

&ldo;選你。&rdo;男子聲音並不似以往那般沉穩，卻透著一股讓人不得不信的堅定。

她轉身回頭，滿眼驚訝，似乎有些不敢確定。

她緩緩走到男子面前，第一次不顧儀態地蹲下身子，認真看著低眉的男子。

男子抬頭，與她四目相對。

她看出了男子神色中的認真。

她知道，男子沒有騙她，因為他從來也沒有騙過她，一次也沒有。

她如釋重負地笑了，笑得幾乎喘不過氣。

男子的目光從始至終未曾離開過她，正如同這些年他一直形影不離地在她身邊守護。

她站起身，笑意不減反增，笑得幾乎流出眼淚。

最後她環顧著其實早已別無他人的大殿，不顧眼角的兩行濕潤，一邊笑著一邊高聲說道：&ldo;我選這天下！&rdo;

豪氣干雲，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一如她永不低下的高昂頭顱。

一如往昔她不變的鐵血風格。

男子皺眉，雙手緊緊握成拳，呼吸驟然凝重起來。

看向女子的目光中，似有不忍。

女子神色緩和下來，認真站起身直視著她的男子，伸手輕輕撫了他的鬢角柔聲道：&ldo;有你在我身邊，夠了。&rdo;

隨後女子轉身，聲音恢復以往的威嚴：&ldo;傳朕口諭！丞相殷正口出狂言，罔悖君上大逆不道，著以…巨鼎烹之！&rdo;

&ldo;臣…遵旨。&rdo;

男子艱難點頭，再次屈膝下跪抱拳行禮，毅然決然地起身離去，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直到男子徹底走出金碧輝煌大殿的殿門，女